叶之云的面容忽在云巅无端展现。
再次泪下弹奏神曲,一声声,更加凄咽缠绵。激情澎湃,那滚珠滴滴来自胸中无恶之河,真可叫做穿天度日,激石越空。惊心动魄间,直奏得楼台高锁,绚丽的霞云轻淡无色。
却恨这满腹的琴弦怎禁得如此愁怨,叭的一声折断。忽霎时,从琴腹中飞出片片嫣红,如雨似雪,姹紫纷纷,花海一般,随着烈烈的疾风,在清郎的云光霞影里,将青蓓周身密密所雾罩烟含。
这是极明艳动人的一刻,美丽的骏马裹着一位绝世的佳人如彩云般飘然而动,如此绝代的姿容,仿佛已不能叫世人所敢仰视。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马啼声响,青蓓随着紧紧跟随的摄像机镜头回转而来。这时舞圆迎了上去,笑着说:“青蓓,恭喜,绝对过了!”
青蓓心头也是一阵惊喜,从马上被人扶下。这时轻笼青丝,才发现耳间有细汗潮湿了。抬起头来,竟看不到叶之云的影子。舞圆也很诧异,忙起身说:“刚才还看他一直在这里,怎么一会儿就不见了呢?我去城楼里看看。”说着就跑进楼去。
青蓓心情复杂,默默地时悲时喜,却只想着他该如何给自己一个惊喜的评价。而这个评价是不是她所想要的?这样反复地思考,竟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舞圆回来。
青蓓手里抱着琵琶,忽然看见已弦断的琵琶上刻着一行小字。还未来得及细看,只见舞圆飞跑着过来,喘吁吁地说道:‘青蓓,不好了,叶之云定好了让姚美晨演昭君。听说正在里面商量这事呢。”
青蓓吃了一惊,头顶打了一个闷雷,心里面跳了好几跳。突然如泥塑木雕,目光呆了,定格在琴面上。那两行小字赫然入目,清晰可见,断人柔肠——
飞马消魂乱花处,我送昭君出江门。
我送昭君出江门。
青蓓看了,不禁啊的一声,身子一软,痴倒在舞圆身上。
无锡如泪的小雨绵绵密密下了整整一个晚上,窗外,雨打冷窗,一声声,一滴滴。窗内,孤灯**,此时无限愁意。
碧色帘上隐绣着的兰花似乎也因为沾染了湿润的雨珠而默然哭泣。这让青蓓感觉到一个真实的存在,那就是,自己真地病了。
一连病了两天,在这风雨低诉的夜晚,自然是睡不稳的寒窗摇摇,苦泪悄流。忽然,新愁旧恨一起繁杂起错,压将过来,突然竟出现茶饭不思,大有绝食的一番狂妄姿态。幸好韩舞圆再次寸步不离,时时地陪伴,用异语真心安慰抚爱,患难历真情。卓青蓓本是一个天真的痴人,否则恐怕真地不知要如何想不开了。
那晚喝了舞圆亲手做的一碗莲子羹,稀面寡汤的,这样的饭食,竟也会凝结在喉头,更添了几分愁容。舞圆禁不住笑乐了:“你总是多喝几口,象你这样下去,一个月保准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叶之云哪怕纵然再好,可也不至于为了他,就要了你的一条小命。”
青蓓说:“象个鬼才好呢!本来就是。不过才刚刚做了几天的人,就又回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胡说什么,”舞圆赶紧捂住了她的嘴:“赶快住口。”
青蓓也笑了:“我死不了,你别耽心。”
“我看啊,你……啊!”舞圆停了半天,才摇头长叹道:“真是一对情种啊。这俩天我没有见叶之云,恐怕见了,说不定比你还瘦。”
“他瘦。”青蓓冷笑道:“恐怕他现在正高兴得不得了呢。他,他他……”
“他怎么。”
“他终于把我打发走了,这下他可满意了。”青蓓眼圈一红,又落下几滴泪来。
“你别先说,咱还没到底呢。”舞圆微笑。
青蓓一愣。
舞圆笑着说:“那天我拨通了他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