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存有好感的意思,提醒了一下:
“不好意思,老板,像这样的石头,不适合用来做地基。”
安格斯想要劝阻一下这位好心的老板,毕竟现在可不是任何人都会出得起那样的高日薪,这样的粉末一样的石头如何能成为房屋的地基?然而雇主并没有搭理他,继续在石沫和粉尘中敲打着,安格斯叹了一口气,他已经尽到提醒的义务了,雇主这么轴,他也没办法。
“别乱说话,老板是何种样人,岂是你们这些爱尔兰佬能够揣测的!”
王德福不干活,合格地扮演者监工的角色,时不时地出言警告或者鞭策一下这些被老美标上了“懒惰”和“无能”标记的爱尔兰人。
到了月亮升起的时候,黄厉再一次从三藩市穿过,运送条石的马车上都盖上了白布,防止被有心人偷窥到其中的秘密,夜晚的三藩市更加静谧了,除了那些倒在街边醉意盎然的家伙就是小酒馆里的笑骂声,剩下就是阴风呼啸,鬼影憧憧的夜。
“驾!”
安格斯催了催马匹,他可知道这些住在棚屋内的同胞们的德性,为了金钱什么事情做不出来,马车压着碎石穿过三藩市不长的街道,黄厉握紧了手中的燧发枪,时刻提防着黑暗中会冲出来亡命徒。
“吁。”
几匹马出现在前方的镇子口,安格斯连忙收拢马缰,降低了车速,黄厉抬起燧发枪瞄准了马匹上的骑士,不过鹰眼给他的情报让他有点郁闷。
“是警长先生吗?”
克洛泽和几个警员策马缓缓而来,马匹后面拖着一些东西,凑近了看,月光下,几具尸体被拴在绳子上任由马匹拖拽着靠近,克洛泽冲黄厉抬了抬帽檐,语气中透着慵懒的气息:
“该死的墨西哥佬,不知道从哪里游荡过来的,发现他们的时候竟然还敢反抗我们,不过在我们英勇的小子们的攻击下,立刻就崩溃了。”
黄厉的嘴角有些抽搐,滥用执法权已经成为了西部治安官们的常用技能,这些一身农夫打扮的墨西哥人到底是反抗了还是没反抗,只有上帝知道。
“不过,警长先生,如何确定他们不是移民而是穷凶极恶的歹徒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李先生,他们都带有武器,同样是在夜晚来到三藩市附近,而且,他们是墨西哥人,刚刚被我们赶走的墨西哥人!”
克洛泽说的一切好像自己都占据了最大的道理,到底谁才是侵略者,估计上帝来了也要挠头。黄厉不想在这种事情上和他发生纠葛,让车队靠边,让开泥路,并脱帽注视着得胜归来的战士。
“一切都离不开法律,李,记住,无论是谁,墨西哥人也好、爱尔兰人也好、野蛮人也好,在三藩市,一切都要听命于法律。”
克洛泽唧唧歪歪地含沙射影,黄厉却不接他的话口,不过一个政府走狗而已,至于和他置气吗?
“理所当然,警长先生。”
克洛泽骄傲地领着警员们从马车旁经过,黄厉戴上牛仔帽,让车队继续前进,安格斯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凌驾在法律之上的人。”
黄厉回头看去,克洛泽的队伍已经走远了,这就是西部司法制度的象征吗?滥用武力、指鹿为马,甚至不需要审判,看来,一切都还得靠实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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