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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宇文酌跌跌撞撞走出椒房殿后,璇玑无力地跪坐在地上,等待着他的惩罚。不料他却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的,璇玑不知道,他已接近力竭。靠着意志支撑着自己走到殿门时,宇文邀一直紧握成拳的右手终于无力地松开垂下,恍惚中,璇玑似乎听到他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

    宇文凛得知禁军虎符落在了宇文酌手中,并恢复了他齐王的爵位时,第一反应就是去杀了幽璇玑。无奈禁军已经交到了他人手中,他们连宫禁都闯不过,何谈杀人?恨得宇文凛在吴王府中一通乱摔乱砸,仍不得解气,直接策马去了晋王府。

    宇文邀正在书房练字,便听见宇文凛骂骂咧咧地闯了进来。这么多年,他但有心情烦躁的时候,全靠练字来平静自己。

    “三哥,你都看到了!那个女人竟然想得出让宇文酌来对付我们,我早就说过留不得她,但凡沾上她的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你看看宇文承爵和宇文樽,三哥,再不杀了她,只怕。只怕有一天你会死在她的手里!”

    宇文邀听到他拿璇玑与那两人的关系说事,不禁蹙眉,气愤之余手一抖,狠狠落笔压下手中的狼毫,试图平息自己被宇文凛点燃的怒火,终究无用,愤然丢了笔,星眸瞥向宇文凛:“老四,你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分量。”

    “三哥,你还在护着她。”宇文凛气得要命。

    “我只是记得父皇教过我们,除恶务尽。你我本就不该对他手下留情,放他在南苑养老!”宇文邀语气十分坚定。

    宇文凛冷静下来想了想:“只是此招过险,三哥可有把握?”

    宇文邀重新拿起那支笔,继续练起了字。“在见到宇文酌之前,我还不知该如何夺位。如今,我想是有了主意。”他看向宇文凛:“欲登险峰者必历艰难险阻,方才你说放他出来是险棋,但我眼下还有一招更险的棋,不知四弟敢不敢与我一起下这盘棋。”

    “三哥,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比亲兄弟还亲。就是刀山火海,人间地狱,兄弟也陪你走!”宇文凛抬手重重拍在宇文邀肩上。

    宇文邀微微一笑,反手按在对方肩头。无论他是势微势弱还是权倾天下,身边总有这个兄弟一如既往地支持着他,夫复何言。

    时至今日宇文酌还觉得一切好像在做梦:突然结束了这么多年的幽禁生活,平反后恢复了爵位,还掌握了一半的禁军。多日来宇文邀并未挑衅于他,宇文酌才渐渐把心收回了肚子。

    璇玑见他就这样妥协、不争不怒,一如往日地全心辅佐太子治理这天下,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久地得到他,如今却好似与他成了路人。他既不生气她的作为,也不褫夺宇文酌的兵权,令璇玑捉摸不透。

    这十来天他从未踏入后宫一步,每天与她也仅限于朝堂上的以目相交。璇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虽然成功从他手中夺了些权力,可却失去了他的心。终于,她耐不过没有他的日子,她怕,再不认输就真的要失去他了。

    深夜的椒房殿格外寂静,唯有寝殿烛火通明,一位美人正对镜梳妆,她极美的脸上却是无尽的苦色,璇玑努力让自己微笑,希望能看上去让他称心。独自穿过暗长的密道不免有些害怕,她攥紧了拳,用指甲掐向掌心的痛来分散自己的恐惧。终于到达了终点,璇玑鼓起勇气去推那扇门,出乎意料——那门纹丝未动。

    璇玑仔细瞧了瞧确认自己没有找错,又用力推了推,似乎有些余地,好像是被什么重物堵住了。是他,一定是他打算与自己断绝一切,才会封上了这出口。璇玑又委屈又伤心,也不怕被人听见,用力敲打着那门,一下又一下仿佛不知疼痛。

    回应她的只有久久的安静,璇玑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她无力地倚着门跌坐在地上,却不肯放弃去敲那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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