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在浙江就以参与曹从龙之乱、反对新政、参加满清科举等罪名大力打击士绅,将那些浙江士绅的土地、家产充公。
张煌言从他在鄞县的几个至交,如长期为其襄赞军需、将自家作为张煌言所部于浙东与其他抗清力量的联络点的陆宇鼎,如三年前张煌言之父卒于乡里,代替他为其父营葬的李邺嗣都曾提及过,陈文将很多刮到手的田土作为军功田土分给了麾下的将士,而这些武人自是更为拥护陈文对士绅的严厉。
陆宇鼎对此还好,张煌言知道,他的这个朋友向来是轻财重义。但这样的人终究是少数,东南士绅是个什么德行,张煌言这些年见多了。一个个田连阡陌、财货堆在地窖里生锈,这些无不是得益于明廷的优待,但是到了需要他们出力的时候,却是一再哭穷。这些好像把身上的银子捐出来就揭不开锅了似的家伙,一转眼却直奔着秦淮河的花船上挥金如土。
只不过,东南士绅如此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东林党就是他们的代表,早在明末就已经开始在朝堂上兴风作浪,底蕴根本不是陈文这个新晋军阀所能够比拟的,而江南士绅们对陈文的态度……
张煌言对于二者之间的矛盾不想说些什么,但是如今的大好形势却绝不容再有失了。尤其实在郑成功兵败南京之后,张煌言实在是再也不想看见一场惨败了。
“那些力夫怎么都在推独轮车?”
暂且跑开了这些胡思乱想,张煌言的视线很快就被那些力夫吸引。使用独轮车确实可以提高效率,但是损耗也不是这些吃出卖劳力这口饭的力夫能够承受得了的,至少他是从未见过这等怪相,无论是在鄞县的码头,还是在郑成功占领区的中左所、海澄等地。
“哦,这是宋参议让人做的。我军刚刚收复南昌,大批的军需要从这里转运,人力不足,就有了这些。后来民生逐渐恢复,货运压力更是与日俱增,奈何募兵和屯田都在执行,少有人愿意到码头上吃这份苦,王巡抚干脆就将南昌码头的力夫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个力夫行,使用这些独轮车运货,力夫行从中分成用以维护独轮车。”
文官口中的宋参议,张煌言并不清楚是谁,但是王江的后续施政倒是颇有可取之处。力夫的劳动强度下降,赚钱反到多了,而南昌各个码头的货运压力也得到了缓解,可谓是两全其美。
只不过,当年的那个七千万丁的大明帝国,其中人口总数决不低于两千万的大省江西的省会城市居然出现了人力不足的现象,着实还是让张煌言为之一叹。
“江西这些年被鞑子屠戮的情状,由此可见一斑啊。”
明末天灾,人口锐减,北方若还能说是天灾、加税、流寇、兵匪以及满清的破口,那么南方就纯粹是我大清杀出来的,任谁也没有资格能与我大清相比。
张煌言叹了一口大气,马车也转进了一条大街。这条街与广润门一带的其他街巷可谓是泾渭分明,绝无大宗的货物进进出出,行在街上和进出铺子的人流中,女子反倒是占了多数。
“这?”
“本兵有所不知,此地名为翠花街,乃是南昌城中首饰店铺荟聚的所在。按照咱们南昌的俗例,但凡是婚嫁这样的喜事,无论是名门大户,还是小康之家,都要来此选购几件首饰,就连外地人来到南昌,翠花街也是必来的所在。”
“原来如此。”
张煌言点了点头,老百姓能有钱为婚嫁采购首饰,这本就是民生恢复才会有的现象。此番广润门之行着实让他感慨良多,不过既然到了这里,尤其是听了陪同文官的这一番讲解,他也不免要触景生情。
“哪个铺子的做工比较精良,可否带本官去看看?”
张煌言随钱肃乐等人起事宁波,风风雨雨已经十几年了,他却绝少有机会回家一次,就连他的父亲去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