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儿子,永历朝太子朱慈煊的那套如同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般,差的不过是上面的字迹而已。
金牌摆在上首,永历却并没有将其拿起,反倒是先翻开了那份折子,仿佛是铸就的金牌还不如那份用朱砂写来的折子来得更为真切。
“朱慈,生母田贵妃,崇祯六年……”
开头不过寥寥数语,却登时便让永历惊得双手一抖,折子也随之掉落在了御案之上。
“陛下?”
“朕没事,别过来!”
永历抬起手,喝止住了李定国和那个太监,随即便颤抖着双手,再度拿起了那份折子,细细看起了后面的字样。
“……交东厂、锦衣卫及田贵妃各存一份,依例存档。”
折子看到最后,上面的字迹不多,但却无不如滇中的大山般沉重的压在了永历的心头。山峰的阴影遮蔽着永历的视线,眼前一黑,永历随即便坐倒在了龙椅之上。但是有着刚才的喝阻,李定国和那太监也不敢上前,只得是一个关切的看着这位懦弱的天子,一个向送上锦盒的张俊怒目而视,仿佛这样就能对张俊代表着的陈文和江浙明军集团造成实质的杀伤一般。
“朕,没事,没事。”
良久之后,永历总算是缓了过来,可是泪水却已然在眼眶子里打转。强忍着痛哭失声的,永历轻咳了一声,便开口言道:“爱卿暂且退下,朕还要仔细查看一会儿。”
闻言,虽然奇怪了这么快就从“卿”变成了“爱卿”,张俊也没有丝毫迟疑,连忙便要行礼退下。可也就在这时,龙椅上的永历却直接将在场的数人尽数吓了一跳。
“朕,说的是晋王!”
“啊?”
听到这话,李定国当即便是一愣,继而便向永历试探道:“陛下?”
“这事情爱卿已经帮不到朕了,还是有朕亲自来解决吧。”
“可是……”
眼见着李定国对此显得还有些迟疑,永历当即便站了起来,厉声喝道:“晋王是要看着朕哭出来吗?!”
泪水已然是喷薄而出,看到这一幕,李定国连忙拜倒在地,口称不敢,继而退出了大殿。与此同时,那个太监也被永历挥退,大殿上剩下的也只有坐在龙椅上的永历和站在大殿中的张俊这二人而已。
空荡荡的大殿中,昏暗而沉寂,如此空间之中,有的无非是至尊位上的掩面而泣。良久之后,哭泣声渐渐的消退了下来,始终低头看着地砖的张俊听见永历整理妆容的声音,才缓缓的抬起头来。
“朕没记错的话,玉牒和金牌的主人应该是永王,是也不是?”
永历出口相询,张俊抬手便是一礼,继而回道:“陛下圣明,正是烈皇四皇子。”
“他,现在在南京?”
“不,永王殿下如今在金华。”
君臣一问一答,永历也稍微松了口气。他们所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后世赫赫有名的朱三太子案的男一号,崇祯皇帝的第四子朱慈。
甲申之变,朱慈为李自成俘获,待到李自成兵败一片石,逃离北京时也带着他一同逃亡。结果等到李自成再次失败,朱慈流落民间,为一王姓乡绅收留,改名为王士元。
五年后,王姓乡绅病故,王家不敢再收留其人,朱慈就再度流落民间,后来干脆到了江南当起了和尚,直到余姚的一个胡姓乡绅发现其人气质不凡且满腹诗书,劝其入赘家中,这段流亡的生活才算是暂且告一段落。
历史上,朱慈身处满清对明朝宗室大杀特杀的时代,却做不到谨言慎行,几次泄露身份,最后在七十五岁高龄时被康熙凌迟处死,全家上下不是自杀就是被处斩,没有一个能够幸免的。
朱慈入赘余姚胡家之时,陈文才刚刚在浙西站稳了脚跟,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