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茱萸味道强多了,没有那股子哭味儿,真是痛快啊。”
比之谭诣,谭弘早早就下了筷子,食材新奇,这倒还是其次,关键是汤料里的辣椒实在是太提味儿了。想想这些年逢年过节时才会向湖广那般偷运过来一些享用的茱萸,跟这东西比起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比得过的,尤其是那股子苦味,都让他联想起了汤药。
随着头两三筷子下去,个人动筷的幅度也越加的频繁起来。刚刚开始的时候,这三位侯爷还拿着架子,让亲兵去夹菜涮烫,后来耐不住了,干脆自己下筷子去涮烫,甚至到了后来连筷子都不换了,直接用入口的筷子去涮锅子。
这等辣味,实在对上了这些四川本地人的口味,这一个个的不是侯爷就是总兵、副将,品级最低的也是个正五品的文官,却宛如是一群乡间老饕一般,甩着膀子大快朵颐,全然不顾及什么吃相。
桌上的配菜很快就吃干净了,随船的厨子又送上来一桌新鲜的,但是这一桌也没能支持多久就被他们风卷残云一般的消灭光了。
良久之后,配菜也上了几轮,直至吃到一个个腆着肚子,瘫在座上再也不愿动弹了才算是吃完了这一餐。
“江南的那些人竟然拿这番椒当摆设,竟不敢入口,实在是,实在是,那个,兄长,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的。”
“暴殄天物!”
谭弘转头问道,谭文看了他一眼,那面上写满了对文盲的鄙夷,但是回答中却也间杂了太多的感同身受。
得到这个答案,谭弘连忙点了点头,转过头对众人便大声强调道:“对,就是暴殄天物!”
打着饱嗝,三谭和刘、杨二将便探讨起了这番椒可不可以用来代替茱萸在川菜中的地位问题。不过说到这个,三谭就比刘耀和杨有才更有发言权了,别的不说,四川大乱之前他们的身份地位就比后两者要高,吃过见过,发言权自然也就更大了。
就这样,说着说着,四川的几大名菜和一些家常菜也都被他们点过了名,但谭诣也猛的想起,在座中人,虽说都是四川本地人士,但其中有一个却是江浙出身的。
“要说,还是齐王殿下博学多闻,体恤下情,要不咱们兄弟也吃不上这等美味。”
“就是,就是,齐王殿下的美意,我等感激涕零,绝不敢有一日忘怀。”
溢美之词转向了陈文,众人之间的对话也很快就转了话题。这半年下来,夔东众将的搬迁已然完结,纷纷在各自分到的府县开始了生产建设的工作。当然,一切生产,首先还是清理城内的野兽,修补城墙,有了一个安全的所在,才好在城内开垦土地,种植粮食,城内的战兵也才有精力出城打猎。
分地是沿着长江分布的,罗伦率领的船队其实已经回返了一些,同时也将川东各藩镇清理地方时打到的皮货和诸如虎骨、虎鞭以及城里面搜到的古董、字画什么的运往武昌,待下次船队入川时再行交付货款。
四川的各藩镇由一条长江以及长江上的商业渠道终于挂在了江浙明军的商业体系之中,虽然还称不上紧密,但这也仅仅是一个开始罢了。至少现如今,作为负责的官员,罗伦说话的力度比之前不久接替文安之驻节夔州府城奉节的那位新任川鄂督师毛登寿还是要硬气一些的。
“说来那些西贼,实在是把某给笑坏了。某派人把桥拆了,他们不知道搭个浮桥,居然还想着把桥重新建起来,也不想想,建好了就能长期使用了?老子就不会再派人拆了?”
“仁寿侯说的是,这批西贼,比之献逆实在差得太多,末将派人往井里投巴豆,他们居然还真的喝了,结果转天上万人一起拉肚子,那场景,实在是壮观。”
“刘总兵,不是本侯说你,做人太厚道,那些家伙都是些什么人,杀千刀的西贼,要是没有他们咱们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