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满城里自岳乐以下的旗人们紧锣密鼓的筹划c准备着,虽说是隔着城墙,但里面的大致情况却无不在徐信c徐磊叔侄的眼中。
“自从那位殿下起兵,世人都说萧巡抚是无能的庸才。现在看来,果然没那没那么简单。”
徐信的感慨立刻得到了徐磊的回应,他们现在的地位很尴尬,一方面是提标营和抚标营的败将,另一方面却是满清不得不依仗的绿营将领。身处如此境地,自然是倍加小心,一些平日里根本看不到的东西开始看在眼里,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都活得那么糊涂。
“他是守臣,按道理是要与浙江共存亡的。蔡士英和宜永贵都没有跑,他自然也不可能跑的,跑回去也是没命,总要搏上一回才行。”
杭州是守是弃,已经注定了,但是这样一来,他们就更显尴尬了起来。
“二叔,守城他们是没戏的,那位殿下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攻城。可是野战,蒙古八旗几千的骑兵,满洲和汉军的八旗数量虽然都不多,但是野战也是够了的,应该不会再让咱们参战了吧。”
“按理来说应该是不会了,那个达素不是就把战败的黑锅都甩到了田帅他们的头上了吗。什么要不是绿营兵没一会儿就崩溃了,他们肯定能击破那位殿下亲率的那支明军。纯粹是放屁,那位殿下是好惹的?四五千人打你六千八旗都没有伤亡多少,还有脸把责任都怪到咱们身上。别人不提,要不是田帅带着咱们,当初鲁王起兵,杭州早就丢了,还能他们的今天?”
“二叔,小声点儿,小心隔墙有耳。”
“没事,你婶子正在外面看着呢。”
话虽如此,但是徐信的音量却还是降了几度。
“达素那个用人时朝前,不用人时朝后的混蛋这回就看鳌拜保不保他了。但是安亲王大抵也不会再让咱们一同上阵了,怕咱们拖了他们八旗军的后腿。”
达素上了囚车,这是徐信亲眼所见。事实上,当初金砺和刘之源先后被满清下狱诛杀,就有人认为这平南将军的职务不吉利,如此烫手的山芋自然也没人敢接,只有达素不信这个邪。现在看来,这事情特么的竟然是真的。
此言一出,徐信的冷笑登时就传染给了徐磊,叔侄二人笑过了,却也没什么办法。去岁的那一战,提标和抚标被彻底打断了脊梁骨。自田雄以下大部分军官被明军杀死,剩下的残兵败将逃回来,补充了本地强拉的丁壮,倒也是叫提标和抚标,但那份战斗力估计就连城守营都未必比得了,无非是人多一些而已。
这一回,八旗军出兵,肯定是独自行动,他们就算想要立功也没了机会。况且,立了功又能如何,现在天下谁属,真的是很难再看清楚了,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一般。
“现在江南的局势是那位殿下一手打拼出来的,海寇却跑来摘桃子,二人之间必有龌龊。前些日子的邸报,说是范经略转进湖广北部,现在湖广南部在西贼的手里,那位殿下和西贼据说也尿不到一壶里面。看上去是明军大反攻,但是等他们自己打起来了,没准还真得让简亲王拾了便宜。”
“谁知道,现在咱们还是得先看看眼前的吧,要是杭州都没了,咱们叔侄也就没机会再看别人笑话了。”
第二天,由岳乐率领的八旗军全军出动,共计四千满洲八旗c七千蒙古八旗以及两千汉军八旗。南下援军全员出动,还饶了一千杭州驻防八旗的蒙古兵,总计一万三千大军。
当然,这只是战兵,辅兵则还是由杭州本地提供,反正这座城市在明末清初也是百万级人口的巨城,最不差的就人了。而城池的守御,则交给了绿营和留守的那一千多不到两千的八旗兵,他们大多编制已经不全,满清朝廷暂时要没有余力补充,暂且只能充当绿营的督战队。
出了城,大军一路向东,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