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多少元气,用郎中的话说,如今的洪承畴就是在凭借着自身的一股子信念吊着,否则早就一命呜呼了。心病发作,使得这段时间本就或多或少靠着意志支撑的花甲老人。
“江西已经空虚,广信府城一旦失守,陈文在东南便再难遏制。到时候,东南大局败坏,千古之下,只怕不光是汉人要骂老夫是汉奸,就算是大清也不会说老夫一句好话吧。”
精神凌驾于之上,这本该是值得尊敬的,但是洪承畴的目的如斯,大抵也只有他身边的这些效忠于满清的奴才们才能理解吧。
洪承畴在城头上出现,极大的鼓舞了守军的士气,毕竟是仕宦几十载,流寇c清军c南明都交过手,唯有松锦之战和这两次进攻浙江遭逢惨败,对于威望的降低却还不足以达到毁灭性的地步。
虽是五月,日渐酷热起来,但是在城头上,风却还是不小。由王1辅臣扶着走来,洪承畴在被风的东城门楼子前坐定,却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指挥作战也是在不可能成行的了。不过他来到此间,其存在的意义也不过是个精神象征而已。
城头上清军早已摆好了架势,城下的明军也在片刻之后也算是准备完毕,唯有出乎于清军意料的,却是明军并没有第一时间派出使者劝降,反倒是将一辆两头牛拉着的大型牛车来到了两军阵前。
“张提督!”
牛车上引发了城头清军惊呼的正是张勇,一等靖逆侯,世袭罔替,比起洪承畴日后的那个可怜兮兮的三等轻车都尉,还特么只能世袭四世的爵位可是高了十四级之多,洪承畴陈文都不打算留着,更何况是张勇了。
“城上的鞑子听着,逆贼张勇,初随左良玉之时,残虐百姓,无恶不作,名为官,实为贼。降虏以来,围剿义师,屠戮生民,其罪罄竹难书,更有吉安屠城之举,实乃人面兽心之辈。今于阵前剐之,以儆效尤。”
传令兵收起了铁皮喇叭,调转马头返回明军的阵线,在明军战阵方向飘来的欢呼声中,城头的南昌幕府官员们面色不是铁青,就是煞白,竟无一人再有半点儿人色。
“陈文,这是在逼守军死战啊。”
“不,他是有破城的信心,此举只是在摧折将士们的士气。”
胡全才说过了话,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看向城外的明军战阵也是一脸的畏惧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
“须得注意那些铁面人,决不可让他们靠近城防!”
掷弹兵在上一战中直接导致了清军的惨败,在每一个参加过那一战的清军心头无疑都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试想一下,一旦手榴弹再度于清军中爆炸,到时候恐怕根本用不着明军登城,清军就会自行瓦解。
“胡道台所言乃是兵家至理,切不可让那些家伙凑近了。”
“正是,正是。”
“”
城头上叽叽喳喳的响起,城下明军对张勇的凌迟之刑也正式开始了。
如当年凌迟马进宝的流程一般无二,牛车上的刽子手拍了拍张勇的胸膛,一刀下去就将他右胸乳粒旋了下去
凌迟开始上演,但这并不是陈文率领大军前来的目的,阵后,数千被俘的清军换上了明军的军服,只是没有披甲而已。随着陈文的一声令下,手持着剪刀的明军辅兵纷纷上前将这些清军的辫子剪了下去。
“尔等附逆已久,按理说,皆当是如那张勇一般。然则上天有好生之德,看在你们都是汉人的份上,本国公今天给你们指一条生路——作为我军前驱,攻上城头的,免除死罪,入苦力营为奴五年恕罪;砍下一个鞑子的脑袋,免除死罪,入苦力营为奴一年恕罪;砍下两个鞑子脑袋,免除死罪,本帅派人送你们渡过长江,还乡;若是能够击杀或生擒南昌幕府官员及守军游击以上军官者,可自俘虏营中自行挑选二到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