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拂袖而去了。
“不敢,不敢。是在下失言了,还望老先生海涵则个。”
这个老郎中乃是本地的名医不假,更重要的是他还是浙江巡抚萧启元的座上宾。
两年前,陈文越闹越大,萧启元为此得了头疼的毛病,当时曾经请过一位叫做吴又可的苏州名医诊治。起初还好,药入腹中,病痛随之缓解,岂料没过多久这个吴又可就病故了,后面的方子就出不来了。
病治不下去了,萧启元也不能先把自己弄死,找到吴又可的魂魄来把后面的方子出全了再继续治病。只得另寻名医,最后还是这位老郎中妙手回春,有此其人在萧启元那里很是说得上话。当然,以他的背景,虽是不怕,但是身在抚标营中,终归是不引那位巡抚老大人碍眼为好。
况且,这样的名医,想来也应该不会有错吧。
接了方子,送了诊金,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郎中,徐磊本打算先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徐家的列祖列宗,毕竟这还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个男丁的话,他们老徐家,尤其是他的这一枝自然就有后了。
只不过,刚刚要前往祠堂,却正看见于氏还呆呆的站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身处于寒冬腊月里枝头上仅存的枯叶,孤零零的在那里瑟瑟发抖。
走到近前,徐磊瞪大了眼睛看了片刻,竟仿佛是要把这个陪伴了他多年的枕边人重新看个明白。直到良久之后,才从口中吐出那些冰刀雪锋。
“你做的,很好!”
“这群忘恩负义之徒。”
咬牙切齿,不仅限于徐磊一人。几天后,当清军的前锋抵达大兰山下,万斯大本打算把那些他重金延请来的江湖好汉们组织起来,作为与清军决战时的杀手锏,岂料这两天忙忙碌碌的,他到现在才发现那些江湖好汉们早已不知所踪了。
“待我回到乡里,必要将这些狗贼的不义之举公之于众,让他们受尽唾骂不可!”
万斯大如今不过二十有一,常年在父亲万泰和老师黄宗羲这等东林复社名士的熏陶下,结交的也都是这等人物。其人乐于结交江湖人士,且在这等人之中一向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此间遭逢背弃,自然是怒不可遏。
相较之下,黄宗羲却早已看惯了这等事情,攀高踩低,虽未入官场,但却看得太多,反倒是更加从容一些。
“充宗,此刻发这等脾气也是无益,还是做些更有益的事情吧。”
听到黄宗羲此言,万斯大也只得强压下了这口气:“先生说的是,学生这就将绝命诗写好,哪怕不能战而胜之,也要让天下知道我等正人君子曾在此奋斗过!”
逃是逃不出去了,能够来到此间的原本也都是士人中较为激进的一些,降清所要背负的骂名也是他们所不愿意承担的,即便是心有此念在众人尽皆“舍生取义”的氛围下也不敢付之于口,尤其是在天下谁属未定的今天,更是如此。
众人在平日里互相埋怨的大堂里唰唰的写下了一篇篇的绝命诗,平日里的矛盾似乎都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了。在场众人,唯有王江却依旧在那里不置可否,丝毫没有动笔的打算。
“王长叔,你可是打算再作冯妇?!”
万斯程所说的再作冯妇,其实就是在质问王江是否打算再度降清。从王江否定他的速攻余姚一策开始,尤其是这段时间下来这支大兰山明军声势越来越差,使得他更是坚信此乃王江不听人言的过错。心怀怨愤,自然要将其人的任何举动都得出最恶意的理解。
“哼。”
听到这话,王江却并不反驳,只是冷冷一笑,其中的不屑根本不需要言语来表达。
眼见于此,万斯程更是坚定了王江打算再度降清的揣测,立刻便要冲上去与其厮打,而他的弟弟万斯大则更是与其并肩而立,说着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