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自然能够在战场上忍受更大的伤亡比例。
“本营第一局乙哨第六步兵队火器队队长陪戎校尉张益达,于永历六年作为东阳县驻军弓箭手期间,公报私仇,按照军法处以极刑。今通报全军,使诸君知,军法森严,不容丝毫违背。”
不同于其他营的事情,张益达乃是本营自得到番号之前就已经效力的老兵和下级军官,营中很多将士或多或少都知道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尤其是张益达同哨、同队的那些袍泽更是熟悉非常,甚至其中的一些还参加过年后时的婚礼。
张益达死于军法,在军中早已传开了,到此番正式通报,原本的窃窃私语已经开始转换为低声的议论。只是军中军法官和镇抚兵威信早已形成,议论中的军官和士卒们听到呵斥声便连忙住嘴,任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被军法官抓去当众作为典型抽上那二十鞭子。
通报结束,全营解散,营官安有福回到大帐坐营,参谋官继续监督其他参谋制作玉山一县的沙盘,军法官带队巡营,而监军官则喝了口水,开始挨个步兵队协助军官解答通报,顺带着平复此番恶行事件所造成的影响,首先要去的便是张益达生前所在的那个步兵队。
“将心比心,若是王师包庇了张益达,那么其他将士有此类经历的,也势必将会伺机寻仇,而被杀者则同样会将仇怨发泄出来。届时,私杀一起,驻军、营兵必与那些无良士绅杀成一团。营兵和驻军他们打不过,那么军属、烈属以及伤残袍泽也势必将成为报复的对象。况且,我军如今所占据之金衢严处台温六府,南、北西三面皆是鞑子,到时只要洪逆大军入侵,我等是迎战外敌,还是清除内患?”
“黄监军,那些鞑子打不过咱们的!”
“是啊,咱们不怕鞑子。”
“……”
天真!
摇了摇头,监军官不由得暗笑,这些士卒将战阵之事都想得太过简单了。“呵呵,打不过?正常情况下我军确实胜绿营良多,但是如果内患尚在,我只问你,到时上了阵,你还能心无旁骛的杀鞑子吗?”
“这……”
“满心都是自家的父母、婆娘和孩儿的安危,想着他们是否在家乡被那些仇家和士绅屠戮,满心都是赶快回去找仇人报仇雪恨,以免被其逃脱了或是被别人先下手杀了。心里只剩下了那些私事,与同袍无法协同并进。无论是鸳鸯阵,还是长枪阵,再好的阵,袍泽间没了那股子全军如一人般的令行禁止也不过是样子货,摆饰!”
一语说罢,众人登时便陷入了沉思。军中对于纪律一向是三令五申的,军法和条例也基本上都是用来申明纪律,便是训练时,那些畏缩不前或是闻金不止的也往往会受到重罚。就像通告中所说的那样,军纪严明是这支浙江明军在战场所向披靡的根本,而得到这个结果却是靠着赏罚分明而来的。
“可张队头是好人啊,黄监军,在战场上他救过我的命。”
“是啊,张队头也救过我的命。”
“还有我。”
其他人监军官没有会注意到过,但是眼前的这个汉子,他在伤病所里见过,当时便是张益达把他从战场上背下来的,据说当时也是这个汉子受了伤,张益达冲上去逼退了当面的清军,把他换到了后面。如果说最无法接受这件事情的,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
“没人说张队头不是好人,只是他违反了军法,损害了咱们浙江王师这个集体的利益,就必须接受相应的惩罚。”
“可是,可是,这法外就不能容情吗?”
“不能,军法就是军法。”
“那军法也太过残忍了。”
说出这话,身旁的队长连忙拉了他一把,那士兵也立刻意识到了他的错误。军法是陈文制定的,可是说陈文残忍,却是军中几乎没有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