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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九,大战结束已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浙江讲武学堂也早早的重现了往日的那份人气儿。

    军队扩编、占领区扩大、补充缺额,这些无不需要大量的军官进行补充,而根据浙江明军的规定,从权可以,但是军官若是想要获得相应的级别,总要完成了讲武学堂的相应学业才行。不过对于那些军官们而言,讲武学堂中真正可怕的不是各兵种的课程,也不是其他兵种的课程,而是最基本的识字课。

    “左,金也,右,襄也。金者,五行之一,尔等平日里使用的刀剑就是金,侯爷下发的折色也算作在金的范畴里面;襄者,取的是包裹的意思。这一左一右合在一起就是镶,镶红旗的镶、镶白旗的镶,镶蓝旗、镶黄旗,都是这个镶,很形象,就跟鞑子的旗子一样,外面的布条包裹着里面的布料。必须把每一划都记清楚了,这是到了战场上必要用到的字。”

    说着,那个负责教授识字的申先生便拿起炭笔在白板上把这个镶字又一笔一划慢慢的写了一遍,好让下面的那些军官们能够记清楚。

    下面的军官们原本对识字课都还是心存戒惧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返回来,这位姓申的先生似乎没那么不好说话了,教授识字也比以前生动许多。

    就像这个镶字,在坐的几个没有完成这一期学业的老学员还记得,四省会剿之前这位申先生就是直接把字一写,也不解释,更不像现在这样还告诉这是鞑子八旗里起码四个旗是要用到的字,就那么干巴巴的让记住了就完,转天检查记不住的就罚。而现在,不只是写得比以前细致了,还填了一份解释,只是那份含着快意的咬牙切齿却还是让人感到些许不解。

    “这个申先生是个宁波人,耕读传家,父母早亡,跟妻子相依为命,后来杭州驻防八旗进驻宁波,一个军官把他妻子给抢去做妾,当地的官府也不敢管,他就跑到了四明山投军。不过这人是个酸秀才,不比只比他早一个多月来投的顾总军需官和齐总军法官,侯爷就给他寻了个教书的营生。”

    说话的人便是刘成,上一次金华守城,他带着一众新兵死死守住了通远门北面的那个路口,打完了那一战,身上多处伤口,不过都是较轻的皮肉伤,这一个月下来也能下地走动了。

    听了刘成的介绍,倪良许不由得点了点头。这年头,别说是汉军八旗的军官了,就算是绿营的军官这等无法无天的事情也并不罕见,他当初在罗城岩上的时候,一个上山的汉子不光妻女被马进宝的部下抢走,就连老爹都被打死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也难怪那一日这位申先生在汉军八旗的首级堆里扒了半天扒出一个首级后会发出那等如夜枭般的狂笑。

    刘成是倪良许在伤病所里认识的,其实两个人早早就知道对方,只是从没有见过面罢了。这一次金华守城,刘成在前面与汉军八旗杀进城的锐士搏杀,倪良许上来充当督战队,后来也冲上去杀清军,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交情,使得这两个平日里都有些被孤立的汉子很快就成了朋友。

    其实除了刘成以外,倪良许最近还和那个云南来投军的参谋科学员张恭彦有所交集,说到底还是当时守城的时候一起充当督战队的交情。不过张恭彦不太喜欢这个刘成,所以这一次刘成从伤病所里出来,二人约好了聚聚倪良许就没敢叫上张恭彦。

    刘成是浙江明军前身的大兰山明军第六个战兵营南塘营的第一批军官,甲哨第四鸳鸯阵杀手队的首任队长,老资格使得他对军中的很多事情都比较了解。倪良许和刘成二人说说笑笑的便离开了讲武学堂,很快就抵达了倪良许此前在伤病所里说过的那家卖宁波小吃的店铺。

    铺子的掌柜的还是那个胖乎乎的厨子,不过店铺却已经扩大了一倍,乃是像上一次那群食客说的那般把旁边的空铺子也盘了下来。只是这铺面大了,光靠着妻女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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