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被台谏官弹劾,仆有过,主之罪,他难辞其咎,早晚下课。狄青升官,不仅是理所应当,更是顺理成章!
截止到这里,稍微有点理智的人,都能分清楚梁适说得句句在理,庞籍这个演义小说里包拯的死对头c大恶人是在无理取闹,嫉贤妒能。那么怎样处理呢?结果比较郁闷,狄青的酬劳变成了一大堆的荣誉性头衔,比如上节度使,检校太傅,再给他的四个儿子都连升数级,外加一大笔钱。这件事就此结束了,国家和狄青货款两清。
这就是宋朝当时的现状,中国已经出现了微妙的逻辑。这种逻辑在以后的几百年里变成了主流真理,越是常胜的将军越被排挤,越是有能力有志气的人越被压抑,甚至明明打赢了的战争也要赔款,此类事越来越多,渐渐地变成子中国人心底里共同认可的东西。是怎么产生的,怎样传播的,在宋朝之前基本没有,却在宋朝之后大行其道。
这就是截止到张世杰之前,宋朝武将的集体宿命,现在终于轮到他了,那又能有什么不同吗?赵可以说很生气,如此不仅是自毁长城,也是在摧毁自己建立的军政体系,让大宋失去复兴的最后机会,失去中华民族再次崛起的机会。
“陛下,此事当如何处置,还要早作定夺。”刘黻施礼道。
“如今太后临朝,朕已是局外之人,即交予中书省论议,还是由你们及诸位宰执决断吧!”赵听了刘黻的话却是一愣,反而冷静下来。太后前些日子来并未向自己提及此事,事务局也未禀报,说明此事并非两人说的那么严重,甚至子虚乌有,即便有也非他们所言的那么紧急。如此他们又为何骗自己呢?于是叹口气道。
“陛下,事关重大,一旦失控便难以收拾了。”见小皇帝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刘黻着急地道。
“反正朕该做的已经做了,既然愿意闹就闹吧!反正这天下又非朕一人的,届时大不了玉石俱焚。”赵听了喝口茶无所谓地道。
“陛下,怎生会生出如此念头?难道忘记了当初的壮志吗!”应节严听了有些坐不住劲儿了,皱皱眉问道。
“先生,朕累了!”赵放下茶杯轻笑道,“自从景炎二年琼州开府,已经十年了,朕日夜操劳,不敢有丝毫懈怠,韬光养晦积蓄力量,希望有一日能收复江南。今日达成所愿,朕励心求治,可得到了什么?朝廷纷争不断,一事刚平,一事又起,可无外乎皆是争权夺利,有谁是为大宋及万千子民想过?”
“陛下既然知道为何不清除奸佞,造福于万千子民,却生惰心!”应节严听了厉声道。
“哼,朕也是人。为了大宋朕五岁便领兵征战,九死一生;为了节约每一文钱,朕至今仍然是粗茶淡饭,与民共苦;行事要受到种种限制,何曾恣意过。可朕得到了什么?吃的反不如这庙里的和尚,住的尚不如这庙宇宽敞,娶个什么样的老婆还得看人眼色。这也叫做九五之尊,万民之上吗?朕宁可不要!”赵越说越是气愤,冷哼声道。
“这难道陛下就因为这等事情,眼看着江南再度动乱,陷于鞑子之手,国脉断绝吗?”应节严也有些生气了,再次喝问道。
“先生此言差矣,丢失江山的不是朕,献上降表的也是那躺在棺材中的太皇太后。而朕被立为皇嗣不过是众人的无奈之举,而这国脉早已断绝过一次了,又何在乎再多一次!”赵笑笑道。
“陛下国土沦丧,难道还要去过那海上颠沛流离的日子吗?”刘黻也不知小皇帝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净说些丧气话,连忙接过话道。
“朕不想,但是有人想,朕又能怎么办?是你们将朕以修养之名驱离了朝堂,让太后临朝听政,又让朕在这庙中修心养性。难道还要朕调动大军入城逼太后归政于朕,将那些敢于反对朕的朝臣和士子们尽数屠戮?恐怕那时提出反对的就是刘知事和先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