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就不信了,没了张屠夫,咱们就得吃带毛的猪。”
天津,新港,前锋大营,中军大帐。
瞥了一眼福恒匆匆离去的背影,僧格林沁有些患得患失,奕訢急于扩充实力以摆脱朝廷和元奇的掌控的心思他知道,但如此急于求成,却是让他深感不安,略微沉吟,他才道:“六爷不会忘了,北洋水师的主力舰队尚在倭国罢?”
“我对北洋水师的舰队没兴趣。”奕訢缓声道:“我们的对手不是元奇而是八旗新军,舰队于咱们无益。”
想哪里去了?僧格林沁一脸的苦笑,“北洋水师的主力舰队犹存,奕增康复的可能性亦大,况且还有个载钊,再加上背后有元奇的支持,即便六爷得手,只怕也会另起战端。”
“多虑了。”奕訢胸有成竹的道:“元奇也想掌控北洋水师,为什么与太后妥协?就是不希望爆发大规模内战!又怎会蓄意纵容挑拨北洋水师内讧?”
僧格林沁看了他一眼,轻声提醒道:“从元奇新军征伐东南亚各国和朝鲜倭国的狠辣手段,就足见易国城非是心善可欺之辈,六爷最好不要轻视。”
“如今大清朝野上下,谁敢轻视他易国城?甭说大清,就是西洋各国,也无人敢轻视他!”奕訢笑道:“不过,君子可欺以其方!”
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自然是指易国城不愿意国内爆发大规模的内战,如果木已成舟,易国城说不定还真有可能捏着鼻子认了。
僧格林沁反应过来,不由的一笑,道:“即便能欺之以方,六爷也须把握好分寸,事不可为,须的及时收手,真要爆发大规模内战,对朝廷和元奇来说不是好事,对六爷而言也不是好事!”
“无须担忧。”奕訢自信满满的道:“我自有分寸!”
对岸,北洋水师大营。
熄灯就寝号声之后,大营里一片安静,各营主官照例在营房外来回的巡查,一副外松内紧的景象,鄂安泰也没闲着,领着一众下属在大营各处巡视。
奕訢率领大军抵达,隔河扎营,虽然表面上大家都一团和气,言笑晏晏,但鄂安泰却是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白日的接风宴上,总兵福恒和几个副将参将对恭王奕訢的态度他是一丝不漏的看在眼里,哪敢有丝毫大意。
来回巡查了两个来回,见的时间已不早,且大营也是一片宁静祥和,鄂安泰才折回营部,遣人将常贵祥叫来陪他下棋,他平常睡眠本就不好,一有事更是难以入眠。
常贵祥来的很快,他本身就是个夜猫子,也知道对方的毛病,自然是乐于奉陪,两才摆开车马,堪堪才杀了两局,就听的亲卫禀报,“禀总戎,东海舰队参谋长郭仲牟在大营外求见。”
郭仲牟这个时候做什么?鄂安泰大为意外,下意识的看了看表,已是十点半了,略微沉吟,他才沉声问道:“随行多少人?”
“一队亲卫,约莫二十余人。”
“能有什么事?”鄂安泰嘀咕了一声才道:“请他进来。”
估摸着这棋是下不成了,常贵祥一边收拾一边缓声道:“不是急事,郭参谋长也不会这个时候赶来,该不会是对岸那位不安分罢。”
“隔着条河呢,还能怎么不安分?”鄂安泰不以为意的道:“别自己吓自己!”说着,他站起身来,“去迎迎。”
不多时,郭仲牟就在亲卫的带领下大步而来,一见面,他就笑道:“深夜前来,搅扰鄂将军休息了。”
“郭参谋长别客气,我也刚巡营回来。”鄂安泰说着伸手礼让道:“请——。”
进的营部鄂安泰的办公室,郭仲牟也不兜圈子,径直道:“方才才接到从上海来的电报,大掌柜着在下前来提醒一声,加强戒备,提高警惕!”
巴巴的半夜赶来就为这事?鄂安泰暗自好笑,这还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