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慢悠悠地抚了抚,陷入一片沉思当中。
而就在破奴苦苦沉思的时候,瞭望塔的梯台那边就有一个平民模样的无名小卒踉踉跄跄地闯了上来。
在被其他军兵拔刀拦下之后,那小卒竟然丝毫没有退缩!反倒是“啪嗒”一声跪倒在这瞭望塔顶的竹木地板之上,冲那还站在围栏边上背对着自己沉思冥想的破奴一边磕头一边连声求饶,破着嗓音哭哭嚷嚷道:“大人哪,您大人有大量就行行好放过咱们吧,俺家娘子长期奔波在外,光是操劳农活都已经老大不容易,要是如今……如今她再叫您这群军兵给抓走玷污了,那俺可就算千刀万剐也是千万个对不住她了啊——”他文化不高,情急之下痛喊出来的话语都是错乱无序的。
而他这扯破嗓子的哭喊也非但没有让破奴感动万分,反而令到破奴马上变得怒火填膺了起来,只见破奴那粗黑眉毛倏地往上一挑,他额头的青筋顿时突起,板着脸,头也不回地沉声道:“杀了!”
“是!”手下的军兵铿锵话音刚一落下,那老汉都来不及一声求饶,他这人头就已经咕噜噜地滚落了下地,在地板上滚动好长一会儿才终于停下。
那滩铺洒在地的深红血迹把竹木地板原本显得土褐色的部分都给染得腥红可怖。
破奴听到背后那几声不同寻常的响动之后,心里边感到莫名其妙,还有一点不妙的预感,待他定了定神,便慢慢侧脸回首——却哪能想到那被杀的居然会是这凤雏城中的一个平民小老百姓!破奴顿时气得要死,他脸上那对粗黑浓密的眉毛之下,一双饱斥着满满愤怒的眼目便马上猛地圆睁起来,转身冲那两个砍杀平民的校尉大声叫骂道:“你们都吃豹子胆了?!!本将是叫你们把那些不守纪律、猥亵民女的渣滓统统都给本将杀了!没叫你们残杀百姓!!!”
“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恳请将军开恩!”手下两个军兵顿时就像吓坏了的小女孩一样,诚惶诚恐地跪倒在那无头尸体的两旁,朝着围栏这边的破奴连连磕头求饶,那“砰、砰、砰”的磕头声响简直就要把这竹木地板都给震塌了下去。
破奴随后缓闭上眼,无奈叹息,摆手示意:“罢了,你们都赶紧把这地方处理干净吧,手脚给我利落一点。这人呢,不死也都死了,就算了吧。”破奴转身背对众人,一挥手,“传令下去,军中若是再有强抢平民、猥亵民女者,杀无赦。”
“多谢将军开恩!臣遵旨!”两名校尉见将军没有怎么怪罪,马上就放宽了心,随后就都赶忙七手八脚地干起活来。
破奴回头继续凝望着遥远彼方的楼兰,出了神,身后却突然再次传来几名校尉异口同声的报讯:“报告将军,属下等人在东边水莲沼泽附近找到一个小村庄,并在里面查获大量柴米油盐,粮储的数量非常庞大,完完全全可以解决我们目前的兵粮之忧。”
破奴一听,立马喜出望外地将视线从楼兰城廓边缘往上移去,仰天大笑,“果真是天助我也!”神采奕奕的昂首望天,然后十分满意地点点头,依旧那般雄浑有力的嗓音:“嗯,做得很好,你们多带一些人手过去,跟那里的老百姓们谈好价钱之后就把他们米粮全部买下,之后全部转移过来营地这边吧。”
他一直驻守凤雏城而没有马上率兵攻打楼兰不仅是要等王恢的兵马前来汇合,他同时还在等着这么一条喜讯。
兵粮寸断,对于一个阵容庞大的军队来说无非便是致命一击,要是他现在连这最最基本的温饱问题都解决不了的话,军队士气则必定大减,这对他们往后攻打楼兰也必定会留下极大的不利。如今喜讯终于传到耳中,叫他又岂能不欢喜雀跃。
可是破奴这边却还不能高兴到多长时间,身后那几个校尉很快就把坏话说在了后头:“只不过……”
“嗯——”破奴尾音拖得老长,他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