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与展超自然也是跟了进去,便也一齐坐到黄杰对面,三人对视一眼,都是点头微笑起来。
这余记客栈也是家酒店,此时正是响午上客之事,店中早已三三两两坐了不少食客酒客,三人便各自要了些酒菜,也是小酌起来。不一会便瞧见一个身穿锦袍的青年男子领着一个小童儿来到店里,要了一角醪酒和几个小菜,青年男子吃了几口便叫小童上了楼去,可很快小童便在楼上用北地方言叫喊起来。
锦袍青年便也急匆匆上了楼去,但很快就从楼上冲了下来,一把抓着楼下柜台里一个掌柜打扮的老汉突然用北地口音咋呼了起来。
立时便也引起了店中其他食客的主意,见那锦袍青年一边咋呼一边作势要打那掌柜,自然有人上去相劝,几句说合后,便听锦袍青年用了地道的京东路官话道:“列位先生,且来为小生评理!小生今次离家,本是要入蜀赴成都府,前去迎娶未过门的妻子。随身携带了三百贯金银用作盘缠,以及用作聘礼的一对玉璧。前日路过归州,却因水土不服,染病跑肚,便居了余记,还要的是一间精舍上房。谁知今日里小生领了童儿去了医馆复诊回来,放在房中的包袱却叫人盗走,盘缠尽失不说,就是用作聘礼的玉璧也是不见了,改叫小生如何是好?”
这锦袍青年说来,句句都像是真话,众人听了倒也没人认为他说谎,甚至还有人起身道:“俺可以为这位书生作证,方才俺去城中百草堂抓药,的确见他在堂中复诊。”
与他作证那人似乎是本地之人,他来作证之后,食客酒客之中不少人便也信以为真,都是出言叫这书生先去报官再说。锦袍青年听了也觉得有理,可却是不愿撒手放了掌柜,正要拖着他一道前去报官的时候。突然见他脸色巨变,而后便抱着肚子倒在地上打滚哀嚎,顷刻之间便瞧见他口中直吐白沫,眼角和鼻孔竟然浸出了血迹来。
也在此时。那锦袍青年猛然伸手一指余记的掌柜,大喝一声“你好狠毒”,便“昂”的一声惨嚎,全身僵直一挺,气绝身亡。
立时。酒店之中的众人都被吓了个半死,到时一直坐在角落围观的花容和展超两人看了都是暗笑,展超更是低声道:“这人也是绝了,中毒之想竟也有**分真?”
花容笑道:“那人可是邓家哥哥,乃是孙二叔家中的外戚,听说也是行走江湖多年的好汉。”
也就在二人说话间,看客之中,有人倒也胆大,想要上去摸摸那锦袍青年的鼻息,看他是不是真死了。也在这时就听黄杰扮的老道人突然喝道:“碰不得!此人中的是断肠草制成的鸩毒!”
一听断肠草和鸩毒两个犀利词汇连在一块出现,顿时吓得刚想要围上来的众人都是惊得几步后退,而后黄杰便也起身,先是掏出一块手绢打开将锦袍青年的面目盖了,这才又拿出一块手绢抱了手,小心翼翼的在他颈脖间探按了几下后,便也抚须摇头道:“好霸道的鸩毒!此人已然咽气了!”
黄杰此时扮相,乃是一个白发白眉白絮的童颜道人,演得又真,自然将所有人都取信了。当即便有人来问道长接下来该怎么办,黄杰便也抚须道:“如今之计,便是封锁现场,速速派人前去保管!所谓封锁现场。便是如今店之人,俱不能走!”
大伙儿听了有理,便也答应下来,左右一合计,便让掌柜出门唤了一个路过的路人,请他速去衙门报案。
这青天白日的。在城中出了人命案子,自然很快就惊动了秭归县衙和归州府衙的捕快,也不过盏茶时间便联袂来了二、三十号捕快差役,听了简单的案发经过后,便也叫人拆了快门板将死人抬了,更将客栈之中连客人带厨娘小厮三十多人一并带去了衙门,自然花容和展超也是没跑,全都用索子绑了一只手,鱼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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