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之远、滨海之遥,当真是不知道这里面的派系关联,黄杰便也直言道:“舅父,此事乃是王信所言,宁可信其有啊!”
王信此节,万家人并不知晓,也更不知道王信是什么枢密院副使,只听黄杰对姚政说了之后,姚政一脸的信已为然,便也不做深究。还是万年松道:“若此事当真涉及太子,中策确失了先机,还不如抢在童贯之前将方子献给太子。”
黄杰闻言笑道:“俺听说这当朝太子,如今也不过是和俺一般年纪,这等大事定然不会如俺一般都是自行谋划,与太子谋划之人只怕早与童贯沆瀣一气,这般绕开童贯行事,必不能成。”
众人一想也对,便都为难起来,还是老倌端了茶杯嘬了一口,道:“还是说说上策,莫非是使人刺了童贯,人死账了倒也干脆。”
黄杰却是苦笑道:“这上策……只怕爹是第一个不肯,便是将俺家罐肉的秘方公之于众!”
“阿爷哩!公之于众?”老倌听了,果然差点跳了起来,便要吹胡瞪眼来呵斥黄杰,还是姚政一把拉住道:“杰儿,你说说为何此为上策?”
黄杰如今倒也理顺了思路,便道:“世人秉性,有此秘方自然是要独享。童贯此次兴师动众,勾连太子压服高俅,又挟五万大军之威,唯一打算可不就是独享罐肉秘方。既然如此,俺们便将秘方公之于众,这首先就是叫他不如意,其次方子公之于众之后,天下皆知,他纵有万般手段也不可能杀尽了天下人,自然也就不敢动了俺家一根毫毛。”
众人听了都是沉思,半响还是姚政道:“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事起罐肉秘方,或许杰儿之策,未尝不可解之。”
万年青也道:“童贯必然要独占其利,未必不敢杀人灭口,以其被他夺走,还不如让他不称意。”
黄杰便也趁热打铁道:“若都觉得此策可行,如何公之于众还需借助岳父家声行事。俺的意思,想请了岳父出面,向南、向东、向西联络各地世家、豪族,高门大户和坐贾巨商,借口为了应付皇差,愿将罐肉秘方转让。这罐肉秘方说来也是简单,不用造什么图册秘籍,只要领着人在作坊里瞧看上一遍就能学会,倒时俺黄家就只独占东坡肉一味,万家可占了江南诸色罐果,其余商贾且让他们自寻美味,封装成罐发售天下。童贯来了,俺也大方奉送,如此一来定叫那童贯独占的念头竹篮打水。”
万家人一听,眼睛齐齐亮了,这罐肉不但可以做成东坡肉一味,还可以做了五色罐果,另外这鸡鸭鱼肉吃食百味也都可以灌装,黄家虽然占一味而让百味,看似吃亏,可实际上对自家的损害却是无碍。一方面,东坡肉的秘方是黄家独占,旁人根本就做不出,二来如今黄家根基尚且,也不能包圆了这罐装食品的市场,就算公布了方子,不也还有转让费做补偿。
最为关键的是,黄杰随口就把罐果这一块的市场给了万家,要知道万家随随便便一年可是要销卖十几万斤的果脯,才占了全大宋果脯市场的半成份子,若是有了罐装的秘方将果脯都制成味道更好的罐果来发卖,岂不是可以逐渐打下大宋水果市场的大半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