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寿这话声音虽然故意压着,可还是让附近的人听着了,都是齐齐惊讶,不过显然并没有人幸灾乐祸,全都是一脸的痛惜。
而老倌听了之后,他那张红里透着些黑的脸面儿顿时就白了,而姚二娘原本还算白皙的面庞倒是转眼就红了,还有万春奴和周燕奴,也都万分惊讶目不转睛的来看着黄大郎,黄大郎本是不明所以,一想倒是明白过来,便笑道:“莫要想差了!俺考完了,本想赖着时辰和大伙儿一块交卷,却是被赵学政赶了出来,只是怕俺扰了别人。”
顿时,众人一口憋在嗓子眼里的大气,总算是顺利吐了出来,老倌也不敢怪黄大郎,便拿眼来瞪福寿道:“好个福寿,胆敢谎报军情?”
福寿也哭烂了脸,只好来躲在黄大郎身后,道:“老爷,俺错了!”
这一家人欢笑,倒也惹着了旁人,便有不少慈父慈母厚着脸皮来借问今年的考题如何,黄大郎眼珠儿一转,便收了笑脸,沉声道:“难!且还是难上加难,今岁考题,帖经虽全出自,可墨义诸题却取自、、、和,还有一道算学题,更是前所未见。”
听黄大郎这么一说,众人都是吓住,也有人听着不太对味,便问:“如大郎所说,这般难上加难的题目,为何大郎倒是这般早就出来了呢?”
黄大郎板着脸道:“俺会答的,自然答了。俺不会的,既然答不出来,赖在里面就能会了?自然是捡了会答的答,答完出来就是,何必留在里面丢人现眼,大伙说是也不是?再说俺本来也是想赖着很大伙儿一块交卷的,谁知被赵学政抓着,把俺给赶了出来。”
家中有人在里面考试的都哑口无言,专程看热闹的却都起哄道:“大郎说的是,何必赖在里面丢人现眼。”
黄大郎引得众人起了哄,忙也领着家人闪走。
到了下午考试结束放出榜来,黄杰的大名却是占据了榜首,是正儿八经黄冈县童试的第一名案首,顿时叫围观的众人都傻了眼儿。
不少参加考试的童生这才顿足捩耳的痛骂起黄大郎来,都说本来大家都答得很好,就怪黄大郎太早交了卷,弄得他们心慌这才考砸了。更有人起哄将黄大郎那番捡会答的答,何必赖在里面丢人现眼的话拿出来搬弄,险些引得落榜的童生们要组了队去寻黄大郎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