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那盏幽绿色的烛火,被风吹得一摇一晃的,烛光如同跳舞般映在萧莜白光洁白皙的脸上,他的脸在寝殿内忽明忽灭,透着一种语言无法描写的冷俊。
我站在床边,恍惚间产生某种错觉,萧莜白他到底是醉还是清醒?
“萧莜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站在床边,而萧莜白正一脸醉态的摇摇晃晃坐到床上,身子刚摇摇晃晃地在床上坐好,听到我问他,他又缓缓抬起头,将脸转向我,眼里快速闪过一抹色彩,还没等我分辨出那是什么时,又很快淹没在那片深色的黑潭中,无处可寻。
“问什么?”
萧莜白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我站着没有动,心脏突然失去了规律,跳得很快,快到我无法控制,深吸了好几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成拳头,才鼓气勇气问道:
“你为什么要囚禁非寒仙君?难道他也阻碍了你登帝之路吗?”
我不知此刻的萧莜白究竟有几分清醒,也不知道自己冒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是否会惹怒萧莜白。
“你过本君这边来。”
萧莜白冲我扬了扬手,样子看上去有些清醒,也不一再的‘我’‘我’的嚷着,反而又用上了那个冷冷的‘本君’自称。
现在能够预示着他是清醒的吗?
可是看着他醉态酩酊的样子,他是真的清醒了?
“别一直站在那里,过来,坐在这里。”
萧莜白再次冲我招了招手,然后轻轻拍了拍他身边的空位,空气里立刻飘来一股刺鼻的酒味,或许是我想多了?
这么重的酒味,萧莜白那一定喝得不少,怎么可能这么快清醒?
我提着一口气,攥着拳头,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扶着腰缓缓坐到了他身边,低着头,不敢他,屏气等着他的问答。
“是谁告诉你他挡了本君的路的?”
萧莜白自然而然的从我的膝上牵起我的手,我吓了一跳,本能的差点跳起来,而当我的手被他不紧不松的握在手里,起了一半的身子,立刻又冷静了下来,半僵着身子,大气不敢喘得等着他的回答。
很快在我耳边很近的地方传来一阵带着冷气的低笑声,“那个谷雪说的吗?”
我缩了缩脖子,向旁边躲开,然后才转过头冲他摇了摇头,“不是。是我自己猜的。”
萧莜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这又跟谷雪有什么关系?
怎么我从他的话中能听出一丝丝他对谷雪的忌惮来?
还是只是我听错了?
“那你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囚禁的非寒仙君?还有怎么样你才能放了他呢?”
“季小凡,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萧莜白的手松开我,将我散在耳前的头发撩到耳后,然后轻抬起我的下巴,让我与他面对面对望着,“本君不会伤害他性命的,目前也只是将他囚禁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你放心吧,等本君当了天帝,便会放了他的。”
“可你刚不是还说自己不想当天帝吗?”
我话未经大脑直接说出口来,一说出口后,立刻便是悔不择已,刚才是萧莜白的醉话,我怎么还就当真了!
“是啊。本君是不想当天帝啊!”
萧莜白并没有如我所想的勃然大怒,他黑幽幽的眼睛盯着我的眼睛,手轻轻托着我的下巴,让我无法逃避,只能与他对视。
“可是,如果本君不当这个天帝,又怎么能保护你呢!”
淡雅如雾的昏暗中,萧莜白的嘴唇在我眼前一张一合地说着我听不明白的话,明明就是很简单的词汇,可是怎么组合在一起,我却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他当天帝跟保护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