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轻轻推开萧莜白,然后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这人就一点不好!”
“没想到你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哪点不好啊?”
萧莜白以为我在与他说笑,竟也没有阻拦我起身,反而是搭把手将我扶了起来,我站稳身子,手抚在腰后,拖着肚子,迈开腿走了两步,回过头,轻飘飘落下一句:“我这人最开不得玩笑。所以以后烦请鬼君不要再与我开玩笑了,我受不起,也认真不起。”
然后在萧莜白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凶狠目光注视下,我缓步走到床边,捞过一床薄被,躺在床上,闭目不语。
现在无论我再吵再闹,萧莜白一定也不会放娘亲出来的。
我一定要想个其他办法,一定会有其他办法救娘亲的!
“季小凡!你让本君睡哪!”
萧莜白夹杂着气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紧闭着眼睛,装聋作哑,打死不出声!地府这么大,哪能没有堂堂鬼君的住处?
“季小凡!”
肩膀被人不耐地推了两下,我使劲拽着身下的枕头,撑着全身的力量,就是不向里面移一分!
“你再这样,本君便要生气了!”
你不是总说,从没有真的伤害过我吗?我这次就气你了,我看你敢不敢伤害我!
“本君真的要生气了?”
萧莜白的声音真是越喊越没气力,一丝丝威胁都没有。
我拽着枕头的手渐渐松了下来,因为我知道,他并不敢真的使力将我推进床里面去,还有就是,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他一上床,我必然不会躺在这个床上!
不管从那点来看,他今日必然不能留宿寝宫了,不然就只能睡地上了。
堂堂鬼界之君,睡地上?
一想到萧莜白高大的身躯,躺在我床下可怜兮兮的只能盖自己的外袍的样子,我就忍不住的嘴角勾了起来。
活该!
吱呀!
蓦地门被快速拉开,又砰地一声被人重重甩上!
我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转身看向空空如也的殿内,哪里还有萧莜白的影子?
走了?
我复又躺回床上,走了最好。
反正我此刻也不想与他待在一个空间内,今天的他很反常,反常到我竟恍惚看到他眼中似有泪闪过。
当时一定是我眼花了,出现错觉了。
萧莜白怎么可能会哭?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堂堂鬼君,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冰块脸,眼中有泪,这事说出去,谁会信!
娘亲现在被关在地牢里,看样子还没有受到什么虐待拷问,也像是与萧莜白达成了什么交易,可这交易白莜仙子是否知情?
萧莜白可是要瞒过白莜仙子做什么吗?
想到我,我蓦地摇了摇头,怎么可能!白莜仙子可是萧莜白的娘亲,萧莜白一向孝顺,怎么可能瞒着白莜仙子做什么?
可是在地牢时,萧莜白那句事情败露又是什么意思?
回到寝宫看到白莜仙子,不能说去了地牢,要说去散步,还有白莜仙子送来含有娘亲本体桃花的鸡汤,又是何意?
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思绪杂乱,全然摸不着头脑。
现在就连赵长青也不是我所熟识的赵长青,原本还想让娘亲提醒赵长青小心红袭,现在我却又开始不确定了,没有赵长青的许可,红袭怎么可能在人君府众多暗线里将我轻易的带到地下室,还偏巧正好让我听到娘亲与猎鬼师主上的对话?
一切太过巧合,巧到我不得不怀疑红袭的身份。
从而得出红袭可能是萧莜白的人,现在经萧莜白这么一提醒,我恍然大悟,让我听到娘亲与猎鬼师主上对话的根本不是红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