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套在白大褂的外面。
“应该差不多了吧。”李小山把白大褂的下摆打了个结,“现在得琢磨从哪儿爬出去。”
李小山来到唯一临街的窗户前。窗子位于一个约四米宽、三米高的门洞上方,下面是消防通道,走进通道右手边便是门诊部一楼的大门。门洞外有一片几百平米见方的小广场,平日晚上还会有一些大妈在这里跳广场舞。门洞左边是一家小便利店,右边是一个手机营业厅,再右边是银行,而李小山的车就停在小广场另一侧的马路边上,距离窗口大约五六十米的距离,透过浓雾隐约能看到车子。由于雾大,除了李小山的门诊和最外侧的银行,其他店铺都没有开业,现在整个小广场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拉开窗子,李小山探出头去,向右侧看了一下,那里是安装空调外机的小隔间,隔间上有铁质的百叶窗。她盘算了一下,如果打开百叶窗,攀着窗沿,从窗台下去大约一米多高便是隔壁安装在大门外的遮雨棚,雨棚离地有两米多高,中间这样缓冲一下,自己落地时应该不会摔得很重。包袱和那箱葡萄糖可以用之前做的条幅当绳子吊下去,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跳下去以后,会刚好吸引到正在门诊部门外砸门的那位中年妇女。虽说她应该走不快,但自己需要背着包袱抱着液体,李小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顺利的跑到车边,打开车门,放好东西,再发动车离开。
这可怎么办呢?把那个中年妇女也打倒?这样会被门诊部一楼的那些人看到,挂号的窗口可是正对着大门的。把她引走?也许可以试试。
李小山坐在窗台上,把窗台上的茶杯扔了下去,随即紧紧的盯着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从那里她可以看到安装在门诊部各处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而恰好就有一个正对着大门。
一声清脆的响声,茶杯摔了个四分五裂。中年妇女被声音吸引,别扭的转过头来,晃晃悠悠走到茶杯跟前,迷茫的四处张望片刻,似乎没有发现能够吸引她的东西,便又走回了门前,继续抓挠着。外面浓雾中依然有尖叫声、汽车警报声等远远的传来,但这些都吸引不了中年妇女的注意。
声音吸引是有效的,但声音不是她关注的第一要素。李小山回忆了一下刚才自己吸引那位大爷进配液室的过程,似乎占有鲜血的布条最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其次是自己,声音什么的当时没注意过。这样看来,血腥气应该是最为敏感的要素,而自己身上的味道没有血腥气浓郁,因而当时大爷注意的事物更多的是布条而不是自己。
嗅觉要大于视觉和听觉,李小山沉吟着得出这样的结论。如此,那就只能先把中年妇女从门口引到小广场中间,之后自己爬下去,把她引到远处,再回来拿上东西去车上。
有了初步的计划,李小山来到配液室旁的检验室,这里有采血管,她打算抽自己一管血作为诱饵。她拿起治疗盘里的橡胶压脉带刚要往手臂上缠,忽然看到血细胞分析仪旁边有七八管化验血常规后剩下的凝固血液,一定是贾雨她们昨天验完血常规后没有收拾。放在原来,李小山一定会把贾雨和吕芳芳叫过来批评一顿,但此时她却无比感谢她们的一时疏忽。她拿起采血管晃了晃,血液都凝固在管底,她向每支里面加了半管酒精,塞好采血管的盖子,用力的摇晃着。大约一分钟以后,管中的液体变成了鲜红色,一部分血液溶化在酒精里,剩下一些尚未溶解的血块在管底沉淀着。打开一支闻了闻,浓郁的酒精味里掺杂着血腥气,李小山满意的盖好盖子,用胶布把所有的采血管捆成一捆。
有一定重量的采血管轻松的被李小山扔到了小广场另一侧,玻璃制的采血管摔个粉碎,里面的液体全都流了出来。她从监控中看到,中年妇女在听到碎裂的声音时把头转向了声音来向,她向前探着头,仿佛用力嗅着,发出了一阵欢快的嘶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