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又将夏侯绝手边的酒杯给夺了过来,一饮而尽,擦擦嘴,还笑着对段林道:“您家的酒,味道真好!”
段林大笑起来:“想不到顾姑娘如此豪爽!”
还有更豪爽的!
顾卿九一把将夏侯绝手旁的酒壶都给拿了过来。
“花少,这是我第一次敬酒,你要不要喝?”
“喝!”
“段老爷,谢谢您的宽带,我先干为敬!”
“谢医师,日后还希望您能多担待我,我是出了名的废柴,日后我若是偷偷找你开小灶,你不要拒绝我哦!这杯酒,我喝了,您随意!”
“姐姐,你不胜酒力,所以我喝酒,你喝水便好!”
“段征小子,你有伤在身,就不要喝酒了!看着我喝,馋死你!”
一轮下来,顾卿九竟然是将夏侯绝酒壶中的酒差不多喝干净了。
顾卿九摇了摇酒壶,似乎还剩一杯。
她又倒了出来,对着月亮叫道:“举杯邀明月,月亮喝不喝?”
举杯邀明月?这句子似乎还有点意思……夏侯绝的目光落在顾卿九身上便移不开来,小丫头似乎是醉了,小脸上浮起一片红霞,眼神也有些迷离,身子微微摇晃,似乎是站不稳了。
“什么!”顾卿九猛地转过头来,对着众人一脸无辜地说道,“月亮说她不喝!”
除了夏侯绝,其他人都是捂着嘴偷笑,明明酒量不行还要逞强,这都醉得自言自语了!
“过来。”夏侯绝招招手,让顾卿九坐回自己身旁。
可顾卿九当真是醉了,哪里还会听夏侯绝的话,她现在,只想着敬酒呢!
“对了!谢青书呢!谢青书不是也在这儿吗?”顾卿九猛地转头,狠狠瞪着顾卿忆,“谢青书去哪儿了!”
顾卿忆却是扭过头,淡淡道:“他不舒服,回家休息去了。”
“哦……不舒服啊……”顾卿忆又是高高举起酒杯,“那这一杯,我就敬谢青书,祝谢青书……早日,病死!”
旁人都被顾卿九这句话给惊到了,还未注注意到,她又是一杯酒下肚,仰头大笑起来。
糟了,头仰得太高,重心有点不稳,似乎要摔倒了。
墨色衣袖翻飞,夏侯绝飞身上前,将顾卿九抱在了怀里。
“段老爷,这孩子在家中从未吃喝过好的,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有些激动了,还请见谅。”夏侯绝垂首道。
夏侯绝何时对人低头道歉过!
段林衣袖中原本紧紧捏着的拳头终于是松了下来,笑道:“九千岁真是多虑了,段某人又怎会与一个孩子计较呢!来人,将顾小姐送下去休息。”
“不必,本宫亲自带她回去休息。”
段林知道夏侯绝去意已绝,不再挽留,只好送夏侯绝出门上了马车。
车行了许久,才绕过了流翠江,到了对岸。
顾卿九睡得不安稳,时不时地在夏侯绝袍子上蹭一蹭,眉头皱得紧紧的。
夏侯绝眉头也微蹙着。
“你不是要去看夜寒吗?”夏侯绝轻声问道。
似乎是听到夜寒二字,顾卿九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是想要醒过来,却总也醒不过来。
“那这一杯,我就祝,谢青书,早日……病死!”
她醉倒前的最后一句话犹在耳畔,旁人可能觉得那只是孩童的玩笑话,可夏侯绝知道顾卿九绝对不是那种会乱说话的孩子。
创伤后应激障碍,与顾卿忆的争执,对谢青书的仇恨……
在这丫头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调查一下,顾卿九十三年来,都受过什么伤,什么委屈,什么人欺负过她!”
夏侯绝话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