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猜,说得真好,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他叹气。
“嗤,都说恶人多作怪,这话指不定是哪个不得手的登徒子所言。”窦宛雀不屑。
“哈哈,你像极了我那妹妹。”他大笑。
“倒是承你吉言了。”
“你以为我夸你?”
“无赖也会夸人?”窦宛雀反嘴。
徐戎川假装正经,清了清嗓子。“哪个登徒子嘴上不是抹了蜜的。”她这才笑了起来,“得去你妹妹那里告你一状。”他连忙讨饶,“姑奶奶别折煞我了。那丫头气坏了身子,又是我操劳。”
窦宛雀不说话了,又喝了一口茶。茶早已凉透,她却浑然不觉。“你这回运气不好。”良久,她才开口。
“怎么说?”他不解。
外头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老头还没有回来。她张望了两眼,“我师父平日里都会赶在日落前回来。这老头至今不归,倒像是在躲着你。你认识他?”窦宛雀望向他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意。
“我要是认识他便好了。如今也不会沦落到这百般恳求,却见不着的模样。”徐戎川苦笑,“那你师父他老人家究竟肯不肯帮我救人呢?”
“悬。”窦宛雀起身,从屋子西南角的地上捡起一个篓子。她背起篓子,冲徐戎川一叹气,“罢了,帮你这小子一把。”话毕便走出了石屋。
“你说你这么一个小姑娘,能去哪啊?我跟你一起去。”徐戎川追了出去,大声朝她喊。窦宛雀转头冲他微微一笑,心里有些发酸,嘴上却不肯饶人:“你跟着我捣乱?本姑娘打小在这长大,丢不了。”
徐戎川默默看着窦宛雀渐渐消失的背影,轻叹一声,“真像。”
像每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样,风一阵一阵从悉索作响的竹叶间溜掉,竹影斑驳。窦宛雀深吸了一口气,停下来的脚步又高高抬起,继续往山上走去。宛雀心里有些怕,她方才是对徐戎川撒了谎。因为她其实从来都没有在夜晚降临以后出过石屋。
这是被禁止的。
窦宛雀的来历十分古怪,就连捡回她的老头,也是一知半解。她的血脉特殊,不过外头传言的什么神鸟凤凰的血脉倒是夸大了。窦宛雀一向不信什么精怪,老头因此还讥讽过她。老头说,上了药龄的草药都有灵性,精怪一说,倒并不是信口开河。
老头给她算过一卦,说她是天生的灵体,颇受妖魔鬼怪的喜爱。白日里,阳气重,阵法作用也大些。一到夜里,不干不净的东西就跑出来了。老头宠她宠得很,几乎事事都依她,唯独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决的很。
窦宛雀虽说牙尖嘴利,口舌上总是不让人的。可空谷药人照顾了她十几年,说不感激是假的。因此,她没有在任何夜晚出过石屋。
今天是个天大的例外。只是因为一个人,徐戎川。
她觉得自己的头有些晕,眼前开始变得雾气蒙蒙。意外的夜晚,她想。窦宛雀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脚步不自觉的往左边的竹林深处挪去。她不知道自己的脑子还算不算清明,窦宛雀竭力想控制住自己的步伐,却失败了。是什么在呼唤自己?她不知道。
徐戎川没有离开石屋。他深知竹林中阵法的诡异之处,跟出去不但没用,反而还是个累赘。应律的病是再耽搁不得了,他可没工夫出去丢一次让窦宛雀去找。
砰地一声,门被人重重的推开。“你这个杀千刀的!”一个胡子眉毛连成一团的老头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劈头盖脸对着他就是一阵乱骂。“我家小雀儿呢?”
“您是神医前辈?”徐戎川尴尬的用袖子抹了两把脸,问这个乱糟糟的老头。那老头点点头,再次问道:“我问你雀儿哪去了?”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气。
“她出去寻你去了。”徐戎川答。“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