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遇上些歹毒的,指得便是那绝路!
徐戎川暗呼自己悖时,粗心思,掉进人家挖的陷阱里。也不知这究竟是死胡同,还是有个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思来。
他想着刚才那人的模样,虽算不得敦厚老实,但也不像是那害人性命的歹毒之徒。又绕着山尖尖儿走了几圈,怎样也得下去了。徐戎川姑且先沿着原路走回去,他来时粗粗瞧了,确实只有一条路直通山顶,这才一路畅通无阻的上来了。走个来回都在一条路上,总不至于还出些骇人听闻的事情吧。
从山下上来时,他走了整整两个时辰。讲实了,他也疑心这路绕的颇远了,凤鸣山地势算不得高,也不陡,偏偏这路却极其蜿蜒,不知当地人安的是什么心思。而这回往下回去,算算时辰,早已超过了来时所花的,徐戎川突然有些慌了——自己不会是在这座山上一直打转子吧。他倒是不怕被困,早先从军时,什么蛇虫毒沼没闯过,还险些丢了一条胳膊。而今不过是打打转子,找通了路也未必不能出去。只是乔应律的病再耽搁不得了,俗称妙手神医的傅温宁都束手无策,现在只能凭着几根银针吊她个月性命。已经没有时间让他再耽搁下去了。
徐戎川心下着急便加快了步子走,却突然发现眼前的雾气越来越浓厚,面色一沉。凤鸣山本就是个怪地儿,常年雾气缭绕的,有心人瞧着是圣地,是仙神居住的地方,换几个乡野村夫来看,指不定以为这儿妖魔横行,雾里有鬼物作怪呢。
在他看来,他恐怕是掉入别人的迷阵里去了。从前上学的时候,庄夫子略略给他们讲过几节。所谓的奇门遁甲,大多都是障眼法,要破只得胆大心细。可有些却不一样,庄夫子一向不信鬼神,唯唯拜孔子。书上说是请了鬼神,他说是请了孔子化成的大圣。徐戎川觉得都一样,反正是非人力可为的。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厚,路两旁的东西渐渐瞧不真切了,路的尽头也越来越虚无。他自知是落了下乘,且深知那空谷药人更不是什么好打发的主,便打算一搏。眯着眼睛就脱了原路,往旁边的林子里走。林子里的雾气不知为何淡了许多,而那给他指路的人曾提醒过他,脱了原路,便是危机重重。可他走了许久,反倒是风平浪静,更是看到了另一条路。路的尽头是接着原先他走过的路的,徐戎川有些纳闷,方才上山时,的确只瞧见了一条路,可如今怎么就凭空多出一条来呢?
他也不多想,自知愚笨,想的再多也是无益,当下之急是出去重新问路。
一路走来,雾气越来越淡,走得久了,他仿佛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好似看到了一个清丽的小姑娘在林子里唱歌。“竹阿公,竹阿娘。今天你来长,明天我来长,你长也没用嘢,我长嫁儿郎。”唱的是江南的民歌。他揉了揉耳朵,却听得更清楚了。徐戎川一下子想起那指路之人给他讲过的故事,空谷药人的身边似乎正是养着这样一个小姑娘。于是他循着歌声就找了过去。
少女似乎早已知道他的到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她嘴里传出。“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怕的挪不开步呢。”徐戎川一阵迟疑,抱拳问那一身青衣的姑娘,“敢问姑娘是谁?可是故意引徐某来此?”
“故意?噫,我可是在救你。”那姑娘似乎是生气了,作势要离开的样子。徐戎川连忙摆手道歉,“多有得罪。姑娘既然能在凤鸣山上信步漫游,自然应当是江湖人口中大有名气的神鸟仙子了。”
“神鸟仙子?你才是神鸟仙子,你全家都是神鸟仙子!本姑娘叫窦宛雀。”窦宛雀看样子就是被这称呼刺激到了,险些气的跳了起来。徐戎川颇有些尴尬,被一个姑娘骂了全家,总归是没有什么脸面的,问题是,你不仅不能冲人姑娘发火,还要低声下气的求她带你去找神医。
徐戎川沉默了片刻,有些僵硬的抬起头来,“窦姑娘,你就当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