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攘。
胥于邺记得,自己差不多也是在十四五岁c跟姚宣当初相仿的年纪,被黎文昶收入门下。
不同的是黎文昶的弟子远不止五人,而黎文昶对弟子们个个爱护有加。但大约是人多的缘故,这些弟子中间却并不如姚宣他们这般融洽。
胥于邺还记得,自从进入十绝峰,他就埋头苦修。天分加上努力造就了他,短短数年,一路极为顺当地从士级跨入王级。而那时,许多比他先入门几十年的师兄师姐也还不曾达到王级。
胥于邺当时对此并无概念,可黎文昶其他的弟子却不一样。他们开始时都打着拉拢小师弟的心思,然而胥于邺一门心思苦修,谁也不搭理,渐渐的,他与其他师兄师姐形同陌路。
当然,胥于邺并不在乎,他只在意自己何时突破王级。
后来
不知是谁传出消息,说黎文昶想要降峰主之位传给胥于邺。
胥于邺如今想来,大部分的师兄师姐大约也并未相信谣言,对待他是一如既往的不亲近也不排斥。
然而少数几个人的刻意针对,甚至在上门大比中的暗算,让胥于邺决定外出修炼。
时隔多年,胥于邺仍然记得,当自己对师父说要外出修炼,不待在十绝峰上的时候,黎文昶眼中的失落。
师父其实应该也是希望弟子们和和气气c友爱相处的吧,哪怕为此耽误修炼也没关系。师父愿意为弟子们遮风挡雨,弟子们的修为等阶慢慢来就是。
胥于邺那时却无从体会黎文昶的这番心思,十分坚决地出了十绝峰,出了太宇宗。
此后他去过东荒,去过蛮荒兽原,去过冤魂海,去过很多很多地方百多年里,直到他晋入皇级,到皇级中等,再到皇级高等,他也不曾回去看一看。
哪怕只是一眼。
有数次他其实都途经过太宇宗了,但他也不过淡淡瞥去一眼,接着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黎文昶一定是失望的。
天分最高c寄托了最大希望的弟子,却如此疏离。
可是他从未想过放弃这名弟子,因为每隔数月,来自十绝峰的信件甚至是用度,都会准时来到胥于邺手中。
再后来
胥于邺低低地叹息一声:“大约是一百五十多年前,太宇国忽然有一座秘境出世,当时我们太宇宗占得了先机,派遣了大量弟子进入其中探索。”
“然而谁也未曾想到,先机竟然是危机。”
“这座秘境,根本就是一个阴谋!”
“而在这个阴谋里损失最为惨重的,便是十绝峰。”
姚宣又看了一眼胥于邺,发现师父面无表情,但眼中分明就埋藏着几分痛苦。
他想了想,拉住了师父的衣袖。
胥于邺仿佛毫无所觉:“当时这秘境之行,我十绝峰前去的弟子是全军覆没。”
“然而真相终究被查明了,原来天合宗的那个人,设下了数个针对其他上门的阴谋,只是我太宇宗排在了第一位。”
“他派人暗中潜入太宇宗内,这些奸细甚至成了极为出色的内门弟子,挑拨离间c暗设圈套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师祖他既痛心又愤怒,在此事之前,十绝峰弟子众多,此事之后,十绝峰比现在也多不了几人。他禀明了宗主,率领十绝峰的长老c执事们杀到了天合宗。”
在胥于邺语声渐渐嘶哑的述说中,过去的一切犹如画卷一般在姚宣面前缓缓展开。
“你师祖修为了得,他毁了天合宗的护山大阵,更让天合宗死去了若干皇者!”
“然而毕竟是一峰之力对抗一座上门,等到其余山峰的师伯师叔们赶到时,你师祖已被人围攻c身受重伤。”
胥于邺突兀地扯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