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羽的容貌在阴花教,并不算丑陋,站在阴半身侧,却的确天壤之别了。经过这次的打击,扶羽再也不敢正视阴半,连远远看到他,也只好避之不及地躲在远处,默默看着他,默默爱着他
“叩叩叩!”
“什么人?”扶羽冷冷开口,面色已经恢复往常。
“扶羽姐姐,是我,瞳画。”
瞳画?阴半的贴身婢女?扶羽顿时来了兴致,亲自将门打开,脸上也不由自主地露出点点笑意:“瞳画妹妹,有什么事吗?”
“扶羽姐姐,我奉少主之命,请你即可去一趟听涛阁。”
听涛阁?阴半的居所,那里向来是教禁地,一般人不得命不可擅闯的。
“扶羽姐姐,”瞳画想了想,道:“少主还说,请你低调行事。”
还不能让教主知道?扶羽想了想,方才还兴致勃勃的目光突然黯淡下来,看来,少主已经察觉了薛卿失踪一事与教主有关,果然,他还是为了别人而来。
“瞳画,请回复少主,我随后就到。”
虽然他见她的目的并非她,但扶羽坐在了梳妆台前,铜镜上一片清灰,那些教主赏赐下来的胭脂水粉也是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扶羽用宽袖擦了擦上面的灰,对着镜子里那张平淡无奇的素颜细细涂抹起来
女为悦己者容!这心意,天下女人皆一样。
听涛阁地处环境清幽的金源山北,是阴花教地理位置最佳的一处院落。此地风景优美,百花盛开,每一处都如同大师笔下的卷画,实在美不胜收,因此最合乎阴半的心意。虽然阴半旨在追逐名利权势,骨子里却是个喜好风雅的人。他既喜欢权势和胜利带来的满足感,又热衷于追求雅致的生活,他是个极其矛盾的人,或许,他自己也不明白所追逐的究竟是不是所梦想的,所梦想的又是不是所需要的。
瞳画方才来回话,说是扶羽片刻就到,然而都已经快一盏茶的功夫,仍是迟迟不见她来听涛阁复命。阴半捏着紫玉杯冷笑,真是教主身边的大红人,全然不把他这个少主放在眼里。紫玉杯碎成渣片,将阴半的指头割破,一滴鲜血自那伤口缓缓渗出来,渐渐凝固成一颗暗红色的珍珠,美得极其妖艳。
“少主!”
不知何时,听涛阁外传来一声低沉幽冷的呼唤。阴半沉着脸不出声,屋外的扶羽等了许久不见少主传她入内,有些困惑地再叫了一声:“少主?”
这声音倒是比先前多了丝人情味,阴半终于开口:“进来吧!”
这是扶羽第一回正大光明踏进听涛阁,这里向来是被禁止入内的,她叶只能趁着阴半不在教,偶尔夜探此处感受片刻他的气息。扶羽近年来越发不自信起来,少主的姿容日益俊美,气质也是越来越出尘超绝,自己跟他的距离渐行渐远,连教主也再未提过调她伺候少主一事。
“不知少主私下传唤扶羽,有何差遣?”
众所周知,扶羽乃是阴罂的人,除了教主阴罂,不受任何人控制。这点向来是阴花教心照不宣的规定,阴半和阴小游也从未违背过此不成的规定。
阴半沉默不语,饶有兴味地看着一进门来就低垂着脑袋,又想看又不敢看的扶羽,她这模样怎地那么像那些恋慕自己的女子?难道她阴半细细打量起扶羽来,她这身衣服并不好看,不过应该是新裁不久,纹理缎面都还泛着新衣服的光彩,她虽然一直低着头,却也看得出那腮边擦了淡淡脂粉阴半屏息闻了闻,还熏了香!
看来,她果真又是一位倾慕者。不过她心稍稍重了些,各种痕迹掩饰得刚刚好,既不会让他觉得她如痴如狂,又可静静观察自己是否对她的迎合喜悦。扶羽将自己置身在一个可进可退的安全范围内,心思深层悠远,是个聪慧的女子。这点上,倒是可以为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蛋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