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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是生辰,宋相宜破例在一头乌黑的秀发上插了一枝绿宝石簪子,对于向来简朴的宋相宜来说,这可是大装饰了。
院子里,怡云庄的几个年轻媳妇已经来了,喂奶的喂奶,逗弄孩子的逗弄孩子,一派其乐融融。
育婴堂有茶水、有点心,怡云庄也不多她们几个吃饭,就冲着能在这儿不费分毫地呆一天、而且每月还有些银钱进项,年轻媳妇都想来。不得已,宋天蓝还给做了些限定,所以现在能出入怡云庄的,都是出挑的小媳妇,又麻利又好看,才能入了宋小姐的眼。
见宋相宜从屋里出来,小媳妇们纷纷套近乎。
“恭祝五小姐又长了一岁。”
“恭祝五小姐芳辰。”
“五小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对这些质朴的祝福,宋相宜全盘接收,笑吟吟地感谢她们,
话还没说完,宋天蓝从外头进来:“相宜妹妹你回来就好,婶子派了裁缝过来,在前厅候着呢。”
宋相宜这才想起来,生辰这天,按大良朝的习俗,是要做新衣裳的!
看来爹娘虽然没有亲自前来贺生辰,总算生辰也没有忘掉,真正不容易了。
裁缝自然不会是申陌年,就连美锦轩师傅的档次也够不上。但比之怡云庄附近的乡野裁缝,又要高端不少。
裁缝是来自京城布庄的一对夫妇,女的丈量,男的裁缝。一见宋相宜,女的就非常“由衷”地赞叹:“我道堂小姐已是品貌非凡,没想到五小姐也是珠圆玉润的绝色佳人。”
“过奖过奖……”宋相宜有些惭愧。
经过超常的锻炼和非一般的忌口,宋相宜的确瘦了很多,但她也知道,自己离“绝色佳人”委实有点距离,这位裁缝娘子,讲话有点夸张啊。
量完了尺寸,宋相宜又说了些要求,裁缝夫妇一一记录。又将布庄新出的样布,命人一筒一筒地搬进来让宋相宜挑。
宋相宜并不很挑剔,略看了看,挑了两匹颜色鲜嫩的料子,搬倒是搬了一刻钟,挑料子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这样子挑布料,真是费时费力,老板就没想过更好的法子?”
裁缝一边卷着料子,一边笑道:“每天都要去各家上门,所以马车里常备着的,时时换新,习惯了。货色总得带全,要满足各家夫人小姐的需求啊。”
“我有个法子,既带得全,又方便。”宋相宜笑道。
“咦,什么法子?若能方便,我以后还可以少请一个伙计呢。”果然是老板娘会算计,立刻就两眼放光了。
宋相宜道:“将每种料子剪上半尺见方,叠在一起,装成册子模样,就可以随身带着,无论质感也好,纹理也好,颜色也好,都一目了然。省得你们到一处就费力搬动。”
男裁缝双眼一亮:“这果然使得……”
女人有些不乐意,小声提醒:“别忘了半尺见方的布料,也值些钱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少雇一个跑腿的,多少布料都回来了。”
女人顿时乐不可支,估计都在盘算着余下的人力该干什么去了。二人一同称颂五小姐聪慧,倒是由衷。
其实这法子也不是宋相宜独创。
她上辈子装修过自己的小窝,去挑窗帘、挑墙布,可不都是这样一本册子扔出来,里面各色布样应有尽有,实在方便得很。
随口一句,替人家出了个金点子,宋相宜也是很高兴。送了裁缝走,回到院子里,一眼看到庄元贞正在六角竹笼椅里头淘气,竟然爬到了坐凳上,试图突破六角围栏跑出来。
“元贞你可真皮!”宋相宜跑过去,一把将她摁回笼椅,“这么高都敢爬,你连路都不会走你就爬高,呆会儿摔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