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男人敲后脑勺的实力不容小觑,一个手刀下去又准又狠,悴疼之下,陆十一就算给了自己各种心理暗示要努力坚持,可还是晕了过去。
男人等了一会儿,朝尼龙袋上踹了踹,半晌没见她有动静,这才把她甩到肩膀上,快步走出房间。
要不是因为闺女现在等着钱救命,他也不会铤而走险,做过这一桩只希望以后的日子都能太太平平,保住女儿性命,他也会踏踏实实工作,此后,再也不想跟这些有钱人有什么交集。
想到陆十一的年级或许跟女儿差不太多,他粗犷的面容微微动容,又叹了口气,没办法,只能怪她命不好,怪不上他。
一路下楼,男人跟几个相熟的老邻居打了招呼,多半是退休养老的人,笑称肩膀上是家里没用的杂物,准备送到附近的福利院去。
老人们都说男人是热心肠,他也笑着应下,脸上全无半分愧疚,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把陆十一扔到了破旧面包车的后座上。
车子启动,一路向南,上了外环,直奔郊区。
等上了颠颠颇颇的土路,后座上的陆十一才醒转过来。
她身子像虾米一样蜷成一团,感觉自己是在车上,只道是去了被活埋的路上,也不敢乱动,生怕男人在路上先了解了他。
好在对方没有什么先奸后杀再肢解下锅炖一炖喂狗来毁尸灭迹的想法,自己应该还算走运。
陆十一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肩膀动了动,背在后面的手是没什么办法弄开绳子了,现在勉强能做的就是用膝盖先把嘴上的胶带给蹭下来,但这种事儿,想着容易,真做起来恐怕天方夜谭,而且也没什么用。
她想了很久,最终放弃,继续装睡,等待时机,于其浪费力气做点没用的事儿,还不如勤勤恳恳的拜拜古今中外的大神,说不定发生点什么超自然的灵异事件,她真能获救。
陆十一不由在心里叹口气,都这种时候了,还能自娱自乐,她也是挺佩服自己。
话说,人醒过来之后却并不比昏迷时舒坦,没一会儿就全身酸麻了,她只能咬牙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她听见有男人下车,好一会儿后车座的门子被拉开,说话的人带着浓重乡音,听不出是哪的方言,她一句都听不懂就是了。
聪明如陆十一,连被活埋这种无厘头的事儿都已经考虑进去,如今这种情况自然是一下就明白了。
她这是要被倒手给人贩子了,也不知会是哪个山沟沟里的傻爷们儿买了她,好歹自己也是留美回来的大小姐,虽然屁股有点不符合农村妇女能生养的标准,但好歹脸上的五官还算出众,总不会亏待买家。
陆十一觉得自己还算个合格的商品,被解开尼龙袋的时候也没有怎么闹腾,只是装着才刚醒来的样子,状作懵懂的瞧着眼前面容粗噶的男人。
外面的男人正好问了一句“怎么样”,眼前的人呲牙一笑,露出一口眼黑的大牙板,十分满意的点点头,说了句方言,转身去跟男人交易。
陆十一觉得自己昨晚上真是亏了,应该趁着自己能说话的时候,好好给绑架自己的男人做做心理建设来着,起码,得把自己的价值交代清楚,左右都是比买卖,她要是只买了二三年百块钱,来日得救也得成为笑柄啊。
她现在的心思有些复杂,想知道她家那看不清的腹黑男人是不是已经在东南西北的找她了,想知道夏晨会不会因为没跟自己去看相声而自责,想知道病床上的父亲是不是知道了会伤心,想知道徐蕾那个贱人会不会开心得开pr庆祝
徐蕾。
陆十一的思绪忽然在这两个字上停住,一下明白了自己为什么看着绑架自己的男人很眼熟了,本来只看了几眼印象不是很深,如今想到徐蕾,蓦地记起那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