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他已经老了，不管看上去皮相多么宛似当年，也会变得弱不禁风。

    林迪已经被她打发走，看着那母子二人她就来气，为了避免在医院里大打出手，也为了避免自己短胳膊短腿不是陆一鸣的对手，她只能出来等消息。

    已经两个小时了，抢救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见有人递来一瓶酸奶，她抬头，是沈枫。

    “我不想喝，谢谢。”她声音像堵了棉絮，又沙又哑，实际上，就这片刻的功夫，嗓子已经肿的又瑟又疼。

    她的火气，总是来得很快。

    “不想喝也喝点吧，我刚才问了护士，估计还要一个小时。”沈枫在她旁边坐下，“陆总最在乎的人就是你，要是他醒了见你生病了，肯定会心疼。”

    “她都准备把他闺女的嫁妆给儿子了，还在乎我？”陆十一冷笑，“别开玩笑了。”

    沈枫握着断奶，抿平了唇线，看着她迟疑片刻，试探道：“陆小姐，恕我冒昧，你真的在意星雲吗？”

    这些年，这个女儿的成绩陆启凡尽数看在眼里，也是因为知道她的兴趣所在，所以想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不想，她竟然放弃了所有打算回来。

    他想到女儿的懂事，自然也知道她回国的用意，所以把希望寄托在安沐阳身上，希望这个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男人能让女儿幸福。

    本来，陆一鸣的事儿，陆启凡要带进棺材，等他两眼一闭，女儿就算埋怨他，他也听不见，不会伤心，但是现在，他担心自己等不及了。

    “我的想法重要吗？”陆十一自嘲地笑道：“如果我的想法那么重要，我爸就不会非让我嫁给安沐阳。”

    “陆总他”沈枫叹口气，“陆小姐，陆总他都是在为你着想，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吧。”

    陆十一最讨厌别人把话说得不明不白，是以直直的盯着他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奈何沈枫也是个脸皮足够厚的人，认定了要装傻，不管她怎么盯都无济于事。

    陆十一切了一声，起身，“你跟安沐阳也挺熟的吧？”见对方点头，她继续问：“陆一鸣的身份，他知道吗？”

    “不确定。”沈枫如实回答。

    “也对，要是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怎么会愿意跟我结婚呢？”她低语了一句。

    阳光太好，好得扎眼。见安沐阳又一次打了电话过来，陆十一干脆得关了机。

    摊牌之后，不管等着她的是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决不拖泥带水。

    前前后后整整五个小时过去，陆启凡才被人从抢救室里推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大夫摘了口罩扬声问。

    “我是。”陆十一第一个凑过去，“我是病人的女儿。”

    徐蕾和陆一鸣也跟着站了过去，前者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大夫，我们家老陆怎么样了？”

    什么你们家的？陆十一白她一眼，在医生面前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病人的情况不是很乐观，肿瘤有恶化扩散的迹象，必须立即停止所有工作入院观察。”

    “好。”陆十一点头。

    等医生走远，徐蕾嫌弃得看向她，嘲讽道：“你爸现在需要休息，只有我们一鸣能帮上他，你就乖乖的准备嫁妆赶紧结婚吧！”她说着挽住儿子的胳膊，得意洋洋的从陆十一眼前走过，像只骄傲的母鸡。

    “我要是有机会肯定把你舌头拔了，你这么爱说恶毒的话，不知道到时候会不会被憋死！”陆十一嗤了一句，也跟着走过去。

    “我恶毒，我”徐蕾转身想要斗嘴，被陆一鸣生生给拦住了。

    医生说麻醉的药效过去还要两个小时，他好说歹说把徐蕾劝得走了，才得了机会跟陆十一说话。

    “对不起，一直都没告诉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