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跃出的黑影能够把蛇群与毒蟾蜍分开,可以它非同一般,它生活在水底,所以每次听到它的声音,总感觉闷闷地,像是从地下传来。
纸人摇摇头:“它跳出的时候,动作很快,我只看到一团黑影,压根就没看清楚它的样子。不过应该是四条腿的。”
我心中一惊,它居然有腿,我还以为是什么怪鱼,它能在水中游动,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在水边等了十多分钟,直到水面的蟾蜍基本渡过了溪水,对面的蛇群也溜走了。
我也准备渡河而去,就在我用手试一试水流的时候,只感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袭来,刹那间传遍我的全身。我不由地大叫一声,后退了数步,嘴里面更是一咸,吐出了一口鲜血。
蛊毒发作了!而且来得很强烈,很汹涌。全身下如同数十把尖刀同时扎来。我甚至感觉骨头里,还有虫子在爬动。
我跌坐在石头:“纸人姐姐;;我没有办法逃走了。体内的蛊虫开始发作了。我第一天,罗大金就给我喂了一只神秘蛊虫。后来,又有一只毒蝎子钻入我的身体。现在发作了。”
说完这几句话,我就感到气力被抽干了一样,只觉得生不如死,紧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每咳嗽一声,都有鲜血吐出来。
狠毒的罗大金,凶残的蛊虫,我咬牙切齿,可又无可奈何。一旦我远离黑花寨,体内的蛊虫就会发作,而且排山倒海一般。
纸人从高处跳跃而下,它的脸部没有表情,但我感受得到它很焦急:“萧康,你没事吧。”
我躺在石头,豆大的汗滴从额头滚落下来,只能摇头,没有力气说话。
我脑海里响起了罗大金的话,如果你逃离黑花寨,将会万虫钻心,七窍流血而亡,到了这时我方才相信。
我在地打滚,捂着肚子挣扎,嘴里不断地吐血,全身有无数只虫子撕咬,这种状况足足持续了十几分钟。可对我来说,就好像过了三天三夜,被虫子咬了三天三夜。
任何意志坚强的人,都受不了这种折磨。纸人低着脑袋,发出“嘤嘤嘤”的哭声,听得出来,它很伤心,也很焦急。
剧痛退去后,我全身被汗水湿透,力气虚脱,整个人没有气力,连一点求生都逃跑的意念都没有了。我苦笑了道:“纸人姐姐,你拜托你一件事情,求你替我跑一趟。”
纸人见我可以说话,用纸手擦拭我额头的汗水,手臂沾汗水之后,湿了很大的一块,很心疼地说:“萧康,你说吧,有什么我帮你去办?”
我缓缓地取出那个破旧的拨浪鼓,郑重地递给纸人:“麻烦你把这个东西交给我阿爸,告诉他我在黑花寨,请他来救我。拨浪鼓里,有我写的字,他认识我的字。”
我担心阿爸和阿妈不会相信纸人,所以把拨浪鼓给了纸人。阿爸打开拨浪鼓,看到我的字迹,就会来救我的。
纸人接过拨浪鼓:“萧康,咱们一起走!”
我摇摇头:“我走不了,再走下去,蛊虫会把我杀死,而后吃得干干净净的!纸人姐姐,请你一定记住,我家住在湖北大幕山下萧家镇,与江西九江市临近。我阿爸叫做萧怀云,我阿妈叫做龙飞飞。”
纸人是纸扎c竹片和铁丝扎成的,身子骨很脆弱,能不能跨越千里,跃过山林,穿过市镇,最终把拨浪鼓送到我父母手,都是未知数。
路会有大风大雨,还有各色坏人,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放弃。我哀求地看着纸人,泪水已不由地从眼眶滚落下来。
纸人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擦掉我流出的泪水:“湖北大幕山萧家镇,你阿爸叫做萧怀云,你阿妈叫做龙飞飞,我没有记错吧。”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喜,纸人姐姐答应我了:“没错,一点都没错。纸人姐姐,你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