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得受不了,只能不断地走动。
我以为我在这院子里,钟大夫总会过意不去——这么晚了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他总会叫我进门呆着。没想到这老头果然就是铁石心肠,完全没有把我当一回事。
也难怪前面的三位同事都以失败告终了。
我一面腹诽着,一面瘸着一条腿在院子里走动。大约过了一两个小时,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林锦茹?”
“林锦茹……”
听上去,像是梁允的声音?
我站在门里面,问:“梁允吗?”
外面的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你真的还在这里啊……”
果然是梁允。
“梁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从里面把门打开,梁允走进来,一脸无语地看着我。他穿了一件淡蓝色的T恤,外搭一件白色外套,下/身一件深蓝色休闲九分裤,配一双同色系的休闲浅口皮鞋。
除去了在公司的严谨和正式,多了一分休闲和平易近人。
“你问我怎么到这来了?一整天电话不通,找不到人。这么晚了,我怕你出什么事。”梁允瞪了我一眼,“这都多晚了,你还在这儿?”
我叹了一气,向身后的那栋房子奴了奴嘴。
“没搞定?”梁允跟着往里面看了一眼,接着又瞪我:“没搞定就回去啊……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呢?这三更半夜漆黑漆黑的,你打算在这里呆一夜吗?”
我有些沮丧,我之前的预想原本不是这样的。仗着自己是女人,又受了伤,钟大夫肯定会有所过意不去,最起码会给我吃点东西,让我在家里坐一坐。却没有想到我完全是想错了,这钟大夫是个完全不讲情面的,顽固得很。
“反正也等了那么久了,就再等等好了。”
梁允低头看了一眼,问我:“你的腿怎么了?”
“还能怎么……”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严重吗?”梁允准备蹲下来瞧一瞧,我连忙往后藏了一下,伸手扶了一下他的手臂,“没什么,钟大夫就是中医,已经给我上过药了,不太痛了。”
梁允摇摇头:“你要来,也应该换双鞋子。现在赤脚在地上走,舒服吗?”
我往身后看了一眼,发现没有动静后,才拉过梁允,把声音压得极低:“我故意的,自己崴的。”
“啊?”梁允吃了一惊,同样把声音压低,“你自虐啊?”
我给了他一个眼神,他立刻明白过来。骂道:“让我说你什么好啊……你怎么不干脆桶自己一刀,来个不省人事,让他抢救你?这样,你就理所当然地在家里养病,然后软磨硬泡地再谈合作?”
我笑道:“还是你的脑子转得快。”
梁允冷笑了一声,问我:“晚餐吃了吗?”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没说话。
说实话,我已经饿得胃里快失去知觉了,最饿的时候已经过去,现在仿佛都麻木了。
“等着。”梁允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回来,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递给我,“应该还热着。”
我接过了保温桶,默默地看着他。
梁允被我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瞪眼问:“看什么?”
我抿嘴笑了笑,真诚地说:“谢谢你。这么晚了,你还过来找我。”
我坐在椅子上,打开保温桶。梁允提示我:“那边有个小桌子,过去吃吧。”
我站起来,又打着赤脚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梁允把我刚才坐的椅子搬过去,放在桌子旁边,把上面晒着的一簸箕中草药小心翼翼地拿下来,把保温桶放上去。
“好了,趁热快吃吧,等会儿凉了。”一边说着,梁允一边在脖子处挠着,“好多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