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
见他半天没有再说话了,我忍不住问:“然后呢?”
“然后还能怎么样?作奸犯科,无所不做。打架,打老师,打同学,调/戏班上的女孩子。秦清……发生‘秦清’那件事的晚上,是万蒂娜生陆泽芬的那一天晚上。我爸在医院彻夜守着,无论打多少个电话,我妈也无法把他叫回来。我跟梁允去喝酒,回来的途中,遇见了秦清……”
话说到这里断了,静谧的夜里,只听到我和凌天睿呼吸的声音。虽然他没有再开口了,但他的呼吸声却慢慢地急促起来。
我忽然从心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同情感,不是同情‘秦清’,毕竟秦清虽然是最大的受害者,我却不认识她;相比之下,我竟然更同情凌天睿。
他的少年时代,究竟是在怎么样的黑暗痛苦中挣扎过来的?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他当时都经历了些什么?
家里忽然之间多了另外一家人,他多了个妈,多了两个弟弟,这让任何一个孩子都受不了吧?
我伸出手,覆盖住凌天睿的手,无声地轻拍了两下。
“我之所以不想提,并不是敢做不敢当。而是我实在不愿意去回忆那件事……每说一次,就得再回忆一次。当时秦清的死,让我猛然醒悟了过来……以这样的方式引起父母的注意力,实在太愚蠢了……那件事刺痛了我,刺醒了我……”凌天睿轻轻地哼了一声,语气竟然还带了些笑意,“我还是头一次对人说起这么多,本来不愿意说的。但看你很在意的样子……”
在听他说起这些之前,我还觉得凌天睿是可怕的,但现在,只觉得他是令我心疼的。我向他挪过去,伸手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里。
“我也是头一次,听到你说这么多话。”我轻声说。
凌天睿默了默:“小茹……”
“嗯?”
“我们来a/a吧。”
“啊?”
…………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的闹钟交替响了好几遍,我从猛然惊醒过来,用脚把凌天睿踢了一下:“喂,要迟到了!”
凌天睿有点‘操劳过度’,光着身子就哼了一声。我连忙起床穿衣服,等刷牙完毕,发现他还没有起来。急了:“快点!时间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你有听过‘老板迟到’的说法吗?”凌天睿睁开眼睛,冷冷地瞟了我一眼,接着睡。
看他这模样,是不打算起来了。我一边往包里装手机和充电器,一边愤愤地说:“你不想上班,也别耽误我啊!老板了不起?”
凌天睿懒得回应我。
“那早餐的问题你自己解决了,我来不及了……”我丢下一句话,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到了小区门口,看了一眼时间,坐公交是来不及了,只能打车去。
TMD,早知道,昨天晚上就应该节制点。最起码,也要少点造型,现在站着打车,我的腿好软。
早高峰好不容易招到了出租车,路上又堵了十多分钟,几乎是踩着点进公司。一直到开完早会,才总算有一点时间是闲下来的。
我这才拿出手机,看昨天晚上展承宇后面发过来的消息。
发了好几条,大致意思是想跟我约见面。地址选在我公司附近的公园里。
今天晚上8点。
他回赤临了?
我冷笑了一声,不说做了总监了嘛,还这么有空?
因为晚上要见面,所以白天一整天我都有点魂不守舍。中午去楼下餐馆吃饭,正是高峰期,梁允从人海处挤到我身边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叹道:“小茹,我以前不知道到底这种饭店有什么好,现在算是知道了——热闹啊。一到吃饭的点,就跟打仗一样。”
我听了笑道:“我这可是没下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