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后二人神情,祭司扯着嗓子念了一长串我听不懂话。
只听到最后喊着:“天子亲耕,皇后亲蚕为民祈福!”
随着一声喊皇帝在一位官员的引导下前往农坛,在具服殿里换上常服,而皇后则带领着女官和各位命妇前往先蚕坛亲蚕。
皇后的身影渐渐远去,一队的侍卫也跟随而去,皇帝这边的侍卫不过两百余人。
仪仗自然也被分成了两队,我和文宣不出意料的就在了皇帝这边。我偷眼望去,生边的侍卫看上去身材略微肿了些,应该都是和我一样里面都是穿了皮甲和铁甲的!
所谓的先农坛其实就是一块专门开出的地,牵出耕牛,套上犁耙,让皇帝亲自把犁耕种罢了。
日头渐高,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厚厚的皮甲下身上生出了一层细汗,我望向身边的文宣,只见他如同鹰隼的目光一直紧紧的锁着皇帝的身影一刻不得离开,只见松软的土地在犁耙的翻耕下如同冰面被破开一样。
身后的密林之中不知是风还是蛮子所带的人马在活动,层林轻啸如同风吹海面一样。
随着皇帝把犁耕种,地上的泥土被翻耕如同一道又一道的抓痕布在地面上,曾经打仗的能手,养尊多年,这犁地的力气还是不差,半个时辰过去之后,一整片地已经被犁了一大半。
听到皇帝身边的穆修一声轻呼,如同见了鬼魅一样两眼直勾勾的瞪着地上。皇帝身影只是微微一顿,我们离皇帝不过几丈远穆修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一张脸在春日的阳光下变得惨白无比。
先蚕礼的重要性不用多说,皇帝面色不该依旧是一副威严的样子,只是一皱眉瞪了一眼穆修。
穆修赶紧回过神,脚下一动悄无声息的踢了一下泥土,我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一块铁血军的军牌被他重新掩埋进了土里。
皇帝和穆修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犁地,可是刚迈出一步又是几块军牌被翻了出来。
穆修正要去掩埋,可是一直安静的文官队列里却是一声惊呼:“皇上小心!”
循声望去却是司马迟恰到好处的从文官队里跑出来,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此处有枯骨,皇上乃是尊贵之身,怎么荣的这些脏东西来冒犯。”说完一脚朝穆修脚下踢去。
这春日里阳光和煦,甚至有早开的花在微风中缓缓摇曳着柔美的身姿,可是司马迟一脚踢过去,穆修的脚下泥块被掀开,一个森森惨白人头骨,正滋着牙齿望着众人。
而皇帝脸色铁青,怒视着司马迟,一块人骨对于曾经征战沙场的皇帝而言并不算什么,而且铁血军死在哪他心里最是清楚。
刚才莫名其妙的从地里冒出一块铁血军的军牌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这是一场阴谋。本想的是在遮掩之下顺利完成亲耕就可以,就算有白骨也能瞒天过海。
但是司马迟这一声所谓的护驾的呼喊,名义是保护皇帝,可是实际上却是把皇帝往文宣的计谋里大力的推了一把。
皇帝几乎暴怒,但是司马迟名正言顺的护驾,在文武百官面前,皇帝极力的压制着心中的怒火对周围涌上来的护卫吼道:“站住别动!”
皇帝的一声吼,把前来救驾的护卫扎扎实实的唬住了!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敢在往前迈一步。
“先蚕礼关乎社稷安稳,此处在城郊有那么一两具白骨算什么?所有人都不许动,待朕完成亲耕在议后事!”皇帝一面说着,一面却是眼神凌冽的扫视着周遭的众人,目光所到之处无不是一阵战栗。
皇帝性情大变,赋都城里因为铁血军和文宣的事情,皇帝杀了不少人,一个眼神不对,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皇帝此时眼神凌冽如同一尊怒目而视的天王俯视众人,吓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眼神最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