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宁还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嬴以赫用这么重的语气教训,咬了咬牙,下意识就想反驳回去,但是接触到嬴以赫沉沉的目光,顿时就心软了。
她怎么会看不懂嬴以赫的担心,一向沉稳的嬴以赫刚才语气里也全是慌乱了。
说到底也是她不好,答应了嬴以赫会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不用他插手,也会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结果谈判过程中居然不小心被人挟持了,还差一点被烧了脸。
“对不起。”宋知宁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道了歉,“我没保护好自己,让你担心了,不过朱部长突然动手,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他平时看起来很和气的。”
“狗急了都会跳墙。”嬴以赫责备道,“更何况你是拿他儿子的生命要挟他。”
他虽然是刚刚才赶到,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把宋知宁抱到沙发上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自己派去保护宋知宁的两名打手正压着朱烈,其中一个人手里还拿着短刀,刀尖正对着朱烈的右手,一手还钳制着朱烈右手的手腕,只需要看一眼他就能明白宋知宁给这些打手下了什么命令。
一想到这点,他心中更加不满,狠厉的目光扫向两名打手,质问道,“不是让你们以太太的安全为第一要务,你们在干什么?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不是?!”
两名打手互看了一眼,都愧疚的低下头说道,“对不起,嬴先生,是我们失职了。”
即使打手们道了歉,但嬴以赫的脸色依然不见有半分缓和,氛围忽然变得僵滞,宋知宁拉了拉嬴以赫,无奈地劝说道,“你别怪他们了,是我自己没把握好节奏,场面才会突然失控,如果要怪,那也是怪我吧,你让他们听我的,那他们肯定得听我的啊,我让他们砍朱烈的手指,他们肯定要做,谁也想不到朱部长会突然冲过来对付我,只是意外事故而已,你消消气,好不好?”
要说世上谁能让嬴以赫着急发怒,情绪控制不住地外露,恐怕就只有宋知宁一个人了,然而同样的,能让嬴以赫息怒的也只有宋知宁一个人。
“幸好这次你没事。”嬴以赫的语气终于稍微放缓了一些,“为什么要用这么激烈的方式?”
宋知宁叹了口气,“因为朱部长的嘴太紧了啊。我不想再和他兜圈子,希望能快点解决这件事。”
嬴以赫看了一眼被他带来的人按着瘫坐在地上的朱部长,接着道,“我看这位朱部长现在应该肯开口了,你和徐家的交易往来,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嬴以赫说到这里就停住了,宋知宁知道他没有耐心作详细的解释,便自觉地替他接了话,往下说道,“朱部长,你从徐家拿的钱是为了替你儿子还赌债,哪个户口转出的钱,汇入哪个户口,这些都是证据,你很谨慎,和徐家的人从来没有见过面,都是由各个赌场的中间人代为传达,更重要的是,我们认为,钱并不会让你真的死心塌地为徐家卖命,出卖自己跟随多年的老板,所以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的儿子,欠了各家赌场的债,其中还不小心欠了徐家名下的赌场,他们拿住了你的命脉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而你在东艺工作所得的收入,再加上你从东艺暗中挖走客户,转移给徐家的,也远远不够偿还你儿子在徐家赌场欠下的债。”
“我不知道你的儿子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胆子,真的天不怕地不怕,不过就算你儿子真的良心发现,改邪归正,徐家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这笔债他们会设局,让你们欠得没完没了,因为我在这个时候进入了东艺。”宋知宁的眼神微微发冷。
朱部长只是一个劲地摇头,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没有张嘴说话,只是听着宋知宁说。
“我本来是没想到你会和徐家有关系的,因为孟伯伯托我暗中调查,只是觉得东艺的项目这两年不知道为什么在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