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宁浑身顿时紧绷着,她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话也没说,又把嘴紧紧闭上,既没阻止嬴以赫的行为,也没有放松身体和精神,安心接受他的帮助。
嬴以赫也没有开口说任何的话,只是沉默地给她敷脸c敷腰,来回跑了很多趟浴室。
直到第六次返回床边,看见宋知宁安然睡着的模样,脚下的步子立即放轻,就连趴到床上,继续替她敷伤处的动作也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瓷器。
他捂着宋知宁受伤的脸和腰,仔细地瞧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此时看不见她清醒时的冷漠和排斥,只看见一派祥和,心底持续了一整夜的紧绷感终于缓缓松弛下来,而后他抬起了头,轻轻吻上了宋知宁的额头。
一夜无梦的宋知宁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又有嬴以赫替她敷腰c敷脸的事,腰部的酸疼感缓解了一大半,隐隐发疼的左脸也感觉好了许多。
宋知宁看了一眼另一半的床铺,她的旁边是空的,嬴以赫不在房内,但可以从那半边床铺些许凌乱的褶皱看出昨晚嬴以赫是和她睡在一起。
桌上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中午12点15分,差不多连嬴家的午饭时间都过去了,一直没有人来喊她起床,这可真是奇怪。
宋知宁下了床,进浴室沐浴洗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卧室里,手机就响了。
她一边接起电话,一边坐到梳妆台前查看着自己受伤的左脸。
电话里传来了厉胥霄温和无比的声音,“知宁你终于接电话了,不是打算赖账吧?”
“赖什么账?”宋知宁随口问了一句,注意力仍在自己的左脸上,完全没去细思厉胥霄的话是什么意思。
“哎你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是真要赖账的,还有什么账啊,不是说好要让我请你吃饭的吗?”厉胥霄语气充满了埋怨之意,“昨天是你婆婆的生日宴会,你说推后,那我就听你的,时间是你定,地点是你定呢,还是我定?”
“时间要再推后一点。”宋知宁的食指正抚摸着自己的左脸颊,上面的红印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但是走近看还是能看得出来。
疼倒是没有多疼了,但还有点轻微的麻痹感,按的时候仍然会有那么一点疼痛感,昨晚嬴以赫给她敷了好几次脸,没想到居然还不能完全消除这个印迹,看来昨晚于雪茗打她的这一耳光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力气,简直就像是把她当成仇人一般。
昨天她的状况很狼狈,身体也极其不适,所以不愿意在那种情况下把实情告诉嬴以赫,也没有心情去处理,如今她倒是有心情了,但也不会亲口告诉嬴以赫是谁打了她这个耳光。
她不亲口说,但有的是办法借嬴以赫的手去讨回这一巴掌的耻辱。
宋知宁一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忘了自己还在接电话,等到厉胥霄连续大喊了好几声她的名字,她才回过神来问,“你刚才说什么?信号不太好,再说一次吧。”
“我说你该不会是真想赖账吧?”厉胥霄怀疑道,“时间老往后推,往后推也行,但是你得给个准信啊,具体什么时候能约着?我好把时间和工作安排妥善调整一下。”
“我说厉天王你这么忙,怎么就非要吃这一顿无关紧要的饭?”宋知宁学着厉胥霄夸张的疑问语气反问道。
“怎么无关紧要了?”厉胥霄立刻不满地反驳道,“和你约会很重要啊!我这不是想多见见你,再和你多培养培养感情吗?”
“要这么说的话,我们不如不见吧。”宋知宁淡淡地驳回了他刻意说的那一番油腔滑调的话。
果然厉胥霄一听,马上就摆正了态度,严肃地说道,“我怕了你了,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不安好心,不会图谋不轨,就是纯友情的饭局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