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蝶轻哼一声,“我怎么知道。”
卓婉还想问清楚,可曲蝶的耐心已然用尽,她敲了敲椅子旁一个摁铃,唤来先前的中年妇女,强硬果决地要求她逐客出门。
卓婉三人如此便被扫地出门,站在别墅的院门外,卓阳对着铁门一顿踹,铁门咣咣作响也无人出来阻拦,直到踹不动,卓阳才沿着院墙有气无力蹲下,沮丧道:“如果老爸真的因为曲蝶和老妈离婚,我一定跟着老妈,以后老爸死活,我都不管!气死我了!”
卓婉站在他身旁,背靠热滚滚的墙,心里也像堵了百来斤棉花,难过的要窒息,“总不能只留爸爸一个人”
“那你跟着他!你再去受这老妖怪的气!”
一直没吭声的路遥站到卓婉身边,拍拍她的肩。
卓阳终于想起路遥,用力拍他的小腿,“你这没良心的!刚刚看我们受欺负,你都不吭声!”
路遥无奈,苦笑着认打认罚。
这样的事,这样的场景,一个不了解内情,完全状况外的人最不好开口,也最忌开口。
路遥愿意帮忙,但绝不想帮倒忙。
三个人死气沉沉原路下山,重新踏上绵软的沙滩,沉默良久的卓阳突然拉住卓婉,忧心忡忡道:“如果老爸老妈离婚了,咱们是不是真的要分开?会不会以后天各一方?可从小到大,咱们从没分开过啊!”
卓婉耷拉着脑袋,踢飞脚下一粒破烂的贝壳,“怎么没分开,我上大学后,咱们不是就分开了吗?”
“你每学期返校的时候,我就很伤心啊!以后如果连寒暑假都见不到,甚至连年夜饭也不能一起吃,那该怎么办?”卓阳想到未来的孤苦无依,哇呀嘶吼一声,猛地坐到沙滩上,气鼓鼓地不走了。
低着头的卓婉也不走了,她左脚画个圈,右脚又画个圆,圈圈复圆圆。
路遥小心翼翼探来脑袋,“你们太悲观了,不至于。”
卓阳问:“怎么不至于?听听曲老妖说的那些话,那是人话吗?她敢对我们含沙射影指桑骂槐,肯定仗着我老爸撑腰呗!好个卓铮青!家都要散了,他连个人影都不露!”
卓婉回头望向看不见的曲蝶别墅,不知盘算什么,一张脸却越来越坚毅。“小久,我还是不相信爸爸是这样的人,所有这些事,只有当面问过他,我才能确认。”
“可咱们连他的影子都见不着,怎么问?”
卓婉蓦地蹲下身,戳戳卓阳胳膊,又看向路遥,“咱们今晚在海边宿营吧。”
“宿营?”卓阳举目环望四周海天沙山,挠挠后脑勺,十分困惑,“怎么突然要宿营?我没心情啊。”
路遥哭笑不得,替卓婉解释道:“玛丽是想留在这儿监视那座别墅,如果你们爸爸真和曲蝶有关系,他一定会出入附近,只要逮住影子,还怕见不到人?”
卓阳恍然大悟,一个鲤鱼打挺跃起,在沙滩上东南西北来回跑了几趟,最后在其中一处大咧咧盘腿坐下,“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崖上的别墅,我就坐在这儿不走了。”
路遥走过来踢踢他屁股,“他们居高临下,视野本来就比咱们开阔,你再往这儿一坐,太显眼了。”
卓婉也说:“你不会去林子里坐下?这里太晒了,你坐一下午,到晚上肯定要脱皮。”
“林子里被树冠挡着,看不清楚!”卓阳双目炯炯盯着别墅一动不动,大有和曲蝶干耗到死的决心,谁劝也不听。
卓婉没办法,从挎包里掏出防晒霜,往他脸庞脖子胳膊涂上厚厚一层,才不放心地叮嘱,“那你在这儿看着,我去找找村民,看能不能租借到野营帐篷,再买些吃的。”
路遥立即说:“这荒山野海的,你不要一个人到处走,我陪你一起去。”
他们俩沿着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