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出的深邃幽冷。
想不到会以此收场的宁谦显然接收到他的一瞥,在他看来,那里面充满警告的意味——
仅仅是为爸妈出言不逊而警告么?
值得商榷。
这个时间段街道上人车寥寥无几,路虎风驰电掣,在街面化作一道漂亮黑影。看到副驾驶位的何尽欢竭尽全力想控制住眼泪不往下落,而身体又难以克制的轻颤,秦纵遥的眼神降至冰点。他伸手,不由分说拉住她的左手握紧,几年前的一幕像默片般无声在眼前流过,素来心静如渊的他意识到久违的不开心——
保住她的笑容,护住她的快乐,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无法理解类似感同身受的伤心难过,于是告诉自己,计划被无关人等破坏,因此心情太糟糕。
回到Sunrise,酒店服务员紧跟着送来一杯热牛奶和一块刚出炉不久的提拉米苏。
秦纵遥把东西端到她面前,沉静开口:
“如果你想聊聊,我随时在。”
矮几铺着一层质地精良又不失柔软的桌布,淡黄流苏垂落在脚畔,左右轻轻摇晃,一如何尽欢难以安定的心情。
怔怔望着流苏发呆的她终于将眸底水光小心收好,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点笑,心脏因为紧张噗通噗通作响。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是的,宁谦的怀疑她同样有。
不过与其一个人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了当问个明白。
决定在一起的两个人,信任和沟通是最起码的,不是么?
秦纵遥稍愣,没想到她开口后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望过来的眼神正荡漾着水盈盈的光,却也掩饰不了怀疑,何况他本就一点及透,几秒钟内便猜到有此一问的前因后果。难过归难过,她的机敏还是发挥出来了。几缕莫名的失望如袅袅轻烟拂过心口,他慢慢在对面的棕褐色真皮沙发落座,修长十指相叠,喜怒难辨间,不问反答:
“你在怀疑我?”
怀疑谁都没问题,只有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怀疑的人。
然而,今天所见所听确实大大超出想象和承受,想起他昨晚的提示,何尽欢坚定迎上他的幽静凝望。
暗自挣扎良久,她在艰难和坦白的双重夹击下作答:
“事情过于巧合,我想要一个解释。纵遥,我爱你,所以,只要你说,我就信。”
谁也想不到两个人之间的第一句“我爱你”说在眼下这种既不甜蜜也不暧昧的场景里,凭直觉回答的何尽欢为自己突兀表白惊到,略显苍白的脸颊冒出奇异酡红。在此之前,她想过好多种表白,各种范儿应有尽有,文艺腔,柔情调,调戏派……结果呢,没一个派上用场,直接掉进不伦不类的队伍,要不是心情确实欠佳,真要哀嚎一番人生的败笔。
秦纵遥亦被惊到,准确来讲,是又惊又喜又怒。
假设Jack和徐唐在此,肯定得笑掉大牙。
他是秦纵遥啊,这三个字意味着从来只有别人给他解释,他不屑、也不会给任何人解释。
眼前的丫头倒好,直言不讳要解释,破天荒头一个。
隐约跳动的怒火终归还是敌不过她的眼巴巴和涤荡心间的柔软,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处,极目远眺景致模糊又波光粼粼、秀丽非常的千鸟湖,云淡风轻的道:“宁谦父母不是我通知去的。第一,我相信你;第二,要想成为我的对手,他还需要修炼几年;第三,若视他为情敌,你觉得我的段位有这么低,小打小闹?”
Shit,还真解释!
秦纵遥啊秦纵遥,你越来越幼稚啊。
从容风度包裹的心里飙了句脏话,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传来的仍旧是提问:
“好,我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