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居,一派热闹。
紫剑在丫鬟的搀扶下走进,红色的面纱遮挡她姣好的容颜,一双星目熠熠生辉,珠翠闪亮,裙衫华美。
“郡主。”春兰在一旁轻声唤道,试图拉回她的意识。手臂处传来一阵一阵的揪痛,却不敢说出。只觉她的指甲都嵌入了皮肉,面上还是假装无事。
隔着轻薄的面纱,她看到郡主的脸色,隐忍屈辱得不到释放的恨意全都凝聚在手掌之上。
随着一声喝令,和飘飞的银票,怡情居的人一哄而散。
“昊哥哥,你一定要帮我,我不要嫁,不要。”紫剑双眸盈泪的对身边清冷的身影说道。
他玉池般的眸子淡然扫过,连一秒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也难怪她不生气了。春兰如是想到。
漆黑的夜里,几颗星辰,月色柔和。
灵楚坐在菱花镜前,青丝披散,一张小脸不施粉黛而翘,晶亮的眼眸璀璨夺目,唇瓣比花娇艳。
一身素白的亵衣,勾勒她姣好的身形。微微打开的窗棂,偶尔穿进一阵冷风,拂过面颊,给本就素雅的身姿添了几分飘逸。
“小姐,该休息了。”暮霭站在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去,一片苍茫之色,偶有几颗星辰,为什么小姐要看得这么出神呢!还是洒进的冷风吹醒了她的意识。环着手臂,哈欠连连。
灵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望着天空就失了神,零星的苍穹下,摇曳的竹影,他出现在雨幕中,她的震惊。在破庙他决然的断去手筋的那刻,大火中他的怀抱,叫她如何能忘记,去忽视。
她越忘不了师傅,对他越愧疚,所以才会逃避内心溅起的波澜。
她是不是很坏,明明心里有人,还贪恋他带给自己的震撼。无数次问,始终无果。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多想有一个人能告诉她答案。
“暮霭,你下去休息吧!今晚我想一个人。”灵楚气弱无力的说道。这几天,她日夜照料他,连好好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因为她知道贤王府内到处都是太后的眼线,她稍有差池便有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太后警告的话语还历历在耳。她与他之间终是隔着这道鸿沟,难以跨过。他是月玄最尊贵的王爷,理应三妻四妾。她是将军之女,一颗用来牵制朝野安宁的棋子。只因她的父亲是声名赫赫的“战神”将军。
暮霭圆眸低敛,嘟唇应道。她没多想的退下,只以为是从王府回来后太累了,不想人打扰,毕竟她知道自己的打呼声有多严重。
最后一盏灯熄灭的那刻,一阵风呼啸而过。她冷的一阵打颤,双眼沉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加快脚步的朝自己房间走去,丝毫没有看到那抹缥缈的身影,发丝在黑夜里,光亮的颜色。
“混账!”太后听完禀报后,怒喝道。抬手就是一扔,天青色的旧窑茶盅砰然落地。
跪首的宫女瑟瑟发抖,头垂得极低,一双手抓住衣角,勾出一道道褶皱。
太后脸色铁青,凤仙花汁的指甲生生变了形。
“你先下去吧!”站在一旁的顾嬷嬷睨眼说道。
宫女一听,如蒙大赦,连连应声退了出去。
“太后息怒,”顾嬷嬷捡起摔落的茶盅,几滴水珠滑过她满是皱纹的手。“依奴婢看,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事!”太后挑眉,凤目森冷。“若让那丫头怀上贤儿的子嗣,母凭子贵,要想再除掉她......”一想到这,她的担忧便更加浓重。
“自古便有立子杀母的故事,王爷他日若登帝位,方可。”顾嬷嬷将摆好的茶盅再次摔落在地,不过这次,茶盅被摔得四分五裂,要想复原难上加难。
太后紧绷的表情这才松下,凤目冷然,松懒问道。“王氏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