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嘤嘤的低泣声,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那哭得稀里哗啦的某人身上。灵楚本就无力,在她这一大哭下,眼眸一阵抽搐。“我,我是为小姐高兴,小姐没事了。”暮霭一边擦泪一边抽泣的说道。
灵楚有气无力的一笑,喉中的苦涩渐渐散去,望向娘亲,扯着唇角。“娘亲,我好饿。”苍白的面上终于有了烟火的气息。楚浮影喜极而泣的点头,“好,好。”
望着娘亲的面容,灵楚惨白的脸上扬起坚韧的弧度,有种错觉,她看到娘亲的眼睛里,隐着黯然的忧伤。她轻抿嘴角的甘甜,并没有多想,直到夜里,她的身体渐渐恢复。
欲下床走动的时候,暮霭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连端着的水都险些洒落。匆忙的放下后,便拉住灵楚的手,不许她乱动,信誓旦旦的说道,“小姐,大夫说过,你身体还没痊愈,不宜下床走动。你想要什么,喊奴婢一声,奴婢立马就......”话没说完,便被灵楚一记目光扫过,她哀怨的低垂下眼,嘟囔着。“是夫人吩咐的。”
提及此,灵楚疑问说道:“爹,还有缂针,他们去哪了?”想到自己醒来后,没有看到他们,本就疑问连连。现在连娘亲都不在,更令她生疑了。
暮霭闻言,扶着灵楚的手微微一顿,慌忙掩饰佯装镇定的说道:“老爷和二小姐啊!他们,找重要的东西去了。”刻意拔高音调,在灵楚看来,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暮霭!”接到小姐警告的目光,她慌忙的低下头,托盘而出。她清晰的感受到小姐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掌猛地收紧,那力道让她相信小姐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至少她受的是皮外之伤,短期就能愈合,而某人的伤,他能不能熬过这一回,就看天意了。
贤王府,火把通亮,四周被御林军围住,气氛肃然。
偌大的房间,华丽的床榻上,躺着的身影,烛光映着他俊美的面庞上,眉若青峰,密长的睫毛在眼睑投出美好的剪影,鼻梁高挺,淡薄泛白的唇瓣,呼吸极其微弱。裸露在外的手臂,白布缠了一层又一层,屈起的手指,僵硬冰凉。
御医们脸上溢满了汗珠,满是斑点的手,骨节凸起,肌肤松弛。沉重的呼吸,神色惊恐,手下的动作却不敢妄动分毫。因为他们的身后正站着掌握天下生死的至高者。
皇帝怕太后情绪激动,所以一双手扶在她的手臂。
太后的手深深扣在皇帝的袖袍上,保养极好的脸上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目光一直落在床榻的身影上,满眼尽是担心。望到他毫无血色的面容,她的心一阵疼痛。一想到是谁造成的,她黯然的凤目一冷,径直走到门口,面色凌厉。
“太后。”跪着的岳璟移动了几步,锋利的长剑随着他的挪移,不离分毫。缂针欲动的身影在瞥见锋尖时,喉咙一阵吞咽。小声的喊出,“义父。”双腿早已没有了知觉。
太后冷眸扫过跪在地上依旧挺直脊梁的身影,“岳璟,贤王若有差池,哀家要你的女儿给他陪葬。”
“太后。”岳璟挣扎的起身,麻木的双腿一阵颤动,他还是镇定的站直,锋利的长剑抵在他的腰间,稍微一动,衣帛开裂。
满眼着急与担忧。
这时秦知枫挥手示意,岳璟望及,连忙停止了妄动的行为。
秦知枫道:“母后,眼下还是皇弟的伤势要紧。至于岳灵楚,她也受了伤,还是......”
他的话被清音打断。岳灵楚正步走来,身姿窈窕,半绾的青丝令不施粉黛的脸庞更加素雅。“岳灵楚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千岁千千岁。”喊及太后的时候,声音明显一转。
“月儿。”岳璟眉宇紧皱,眼里尽是担忧,声线抖转的喊道。
灵楚抬头向他示意,微扬的唇角,似是告诉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