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他。
当年他没有守护好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这是他一生的遗憾。
同样的事,不能发生两次。
这对父与子在此刻是各有心事,沉默似乎带着浓浓感伤的情绪席卷了这间屋子,没有人再说话。
这份计划意味着,他们即将音讯全无的分开,即使在或不在同一个城市,在静寂被抓捕归案之前,她不能再见他。
而静寂能否被抓捕,还是个未知数。
接受这份计划的保护,是场冒险。
她可能会像那些书中写到的人,一消失,就消失很多年。
如若坚持不了,前功尽弃,她不仅仅暴露了自己,还会辜负那些为这份计划作出努力的人,所以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
留着的人,煎熬。
消失的人,辛苦。
他们被他逼成这个样子了已经。
陆央央多想就用一个玩笑的心态看之前那个假的炸弹礼物。
但她做不到。
即使在顾霆深面前装得多么坚强乐观,深夜,有时,即使顾霆深呼吸均匀安静地抱着她睡在她身边,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风声鹤唳,瞪大双眼。
这种无形的恐惧是静寂最可怕的枷锁。
而陆央央,自从收到礼物的那一刻,就被牢牢的套死,每天如同活在桎梏之中。
能远离这份危险,当然好。
但她不想离开他。
真的,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他。
知晓他在某个地方,想着他,爱着他,日以继夜地思念着曾经近如咫尺,如今难以触碰的他。
生离,像不小心把一颗鲜活的心脏摔进了一盆仙人掌里,砸下去的时候,是刺透的痛,但拨出来的时候,是另一种折磨。
她承不承受得起呢?
顾霆深静下来思考的时候,想了很多,他很想知道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不让她离他……那么远。
即使说是他的一点私心也好,他放心不下她。
无论是在身边,还是在远方。
只要她存在,他的心永远有一处是她的,那样鲜活热诚地为她一个人跳动着。
在看到她抱着那个箱子,一脸无助惊慌地站在那里,眼含热泪不让他过来的那个样子,真的如撞钟在他脑海里一直震动着余波。
即使她笑颜如花地摆手,轻轻松松地说没关系,她不在意,但在每个夜晚,她惊醒地那些瞬间,他都是知道的。
她小心翼翼地担心着他,而他——
他很想,很想,很想,保护好她。
现在,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
顾霆深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挫败,他像是又回到了当年,那个手足无措的小孩。
这么多年,一直想逃避的感觉,如怪圈般再次降临在了自己身上。
他的眸光开始无助地颤抖起来,呼吸也不再像平日那般稳定了,他稍稍往后退了一小步,再次抬眼看向他的父亲,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让陆央央牺牲自己的自由去换取安全?
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本不该拥有这样的生活。
她是永远属于阳光下的人,笑得放肆,自由自在。
而不是担惊受怕。
他突然很想嘲笑自己,如此,软弱。
怎么变得,如此,软弱。
如若是以前的自己,他可以迅速作出决定,理性、理智、决绝的不顾任何感情。
但现在的自己——
不行。
如果一切因为自己开始,那么是不是,需要由自己结束呢?
他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