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某无名小岛上,海浪汹涌的拍打着崖壁,其上立着一人,此人身穿蓝白长袍,头带冲天冠,皮肤湛蓝,若有细鳞。其身后氤氲着一蓬雾气,内中隐约有蛟蛇舞动,身上的衣物也不时透出朦胧之感,好似青烟将随风而去。
“好生俊俏的一苇渡江,自上次一别不过数年,恭喜景兄又习得一门绝学。”
自称镜子的斗笠人依然靠在柳条上:“那里称得上绝学二字,不过是好偷些懒,找了些省劲的法门罢了。”
那人笑笑,随后正色道:“此一番小女遭劫,多谢景兄相助了。”
“蛟王言重了,一来是举手之劳,二来,我也实在没帮上什么忙,倒是有一有趣后生帮了令媛不少,甚至险些丢掉性命呢。”镜子想起东门临海那股愣头愣脑的腐劲就觉得有趣,随后打趣道:“说来,你竟然这么放心的让你女儿独自出门历练,莫非是那些御妖坊的人从中作梗?”
这蛟王在东海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久不出世,但是也不至于让亲生女儿遭遇如此大劫,想来,要么是御妖坊故意暗中针对鱼妖意图引蛟王上钩,要么是蛟王当时被逼迫的无暇他顾。
也有可能是鱼妖趁蛟王不备偷偷跑出去,但看情形这可能不大。
蛟王尴尬道:“说来惭愧我竟一直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个女儿流落在外,直到前些日子她渡天劫时才心有所感,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帮她挡下最后一道雷劫。”
“还未想好要如何与其团聚,就被御妖坊的那群贼人包围。当时怕连累到她,于是就把那些人引走了。掐指一算发觉她随后的红尘劫会有大难,于是才请了景兄弟出手相助。”
“这么说来你们父女二人其实并没有相认喽?”镜子嘻笑一声,“嘿,那你可真该看看你那宝贝女儿,性子可真够烈的,刚刚得救不说好好养伤竟然卷起大浪逼到城外,要水淹钱塘县呢!”
“什么?!”蛟王一惊,“她怎么能有如此”然后又恍然,“天劫令!”
“是啊。不过我也没有出手制止,倒是我刚才说的那位后生出面喝退了她,我也只是帮她驱散了劫云而已。”随后镜子开玩笑道,“前两天那后生被人抓了去,又是你家女儿救了他有戏哦”
蛟王一叹:“女大不中留,随她去吧,也算是红尘历练了。”
镜子笑笑,知道他家几十口孩子管不过来,又问道:“那御妖坊如何处置?听说他们还调来了两个指挥使。”
蛟王一皱眉,他之前不知道这消息,不过倒也不怕:“只是麻烦了些,让他们来吧!”
一人,一炉,一壶,一茶虫。
依然是风书茶馆,连内部装饰大致相同,人依然是那人,只是这里是新丰县的风书茶馆,距离钱塘县足有一百四十里地。
七十公里的距离在现在看来就是一小时汽车的问题,但古代是一天牛车的时间,是快步走两天的脚程。
隔河不下雨,十里不同风。交通不便的时代信息传递之缓慢,交流之不便对现在来说堪称是灾难。
林公子给茶虫倒上茶水,让它一边喝一边玩,还特意要了楼下地方上的点心,让它开始慢慢尝试俗世的食物。
托着腮,看着窗外那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吟道:“邻国相望,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上一世只以为是交通不便,亦或是人们对于他国没有什么想法,但是此时才知道,能做到如此的,要么是圣人,要么就是愚民。
距逃离钱塘县已有半月余,自己这个被通缉的犯人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着却无人认出,听到的传闻也是千奇百怪,若非故事的主角,若非距离钱塘县只有区区一百四十里,他真会以为这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
屋内的青铜铃铛铛铛作响,这是茶馆中出了紧急事情要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