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赵杜三位嬷嬷看着有几个小姐的头发扯歪了,脸上还有手掌印子,衣服上扣子也有扯掉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前天皇后娘娘发了大脾气,前几日礼部郎中杨大人家的千金在来静园的路上翻了马车,结果查出来是有人蓄意为之,杨大人是皇上看中的人,这京里头有胆子敢触皇上霉头的也就那几家世袭的权贵了。听说前段时间皇上就会这几家权贵很不满,在坤宁宫里大骂常宁伯几家‘鲜廉寡耻’,这几天皇后虽没明说,话里话外却透漏出‘静园本是女孩子们清净学习之地,现在却有人使了肮脏手段往里进,真是给祖宗抹黑,这种事情决不能容许,你们给我瞪大了眼睛,看到那使坏不守规矩的不用心慈手软,免得弄脏了静园,带坏了其他人’,皇后这分明是要收拾这几家了。
林嬷嬷看了眼气哼哼的常宁伯府四小姐,以前在坤宁宫里见到她在皇后面前装的乖巧,还真以为皇后能被她骗到呢,殊不知皇后最是讨厌这种两面三刀的人。明眼人都知道杨家小姐的事就是常宁伯家下的黑手,就是为了报复杨家抢了礼部郎中的职位,再说就凭这位四小姐的名声,打着灯笼也轮不到她进静园。本想过几日寻她的错处,没想到她才进来两天就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更不能轻易放过她了。
林嬷嬷直接绕过那一团人,问起了旁边的人,这次大家明显学习了上次的教训,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仔细地说了。林嬷嬷听了别人转述的常宁伯府四小姐说过的话,只觉得这四小姐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可也有奇怪之处,先动手打架的人竟然是谨厚?为避免偏听偏信,林嬷嬷又再找了两个人询问,这下她算听明白了,四小姐虽形式说话蠢了点,但事态明明已被谨愿劝了下来,最后却是这谨厚不听话先动手才打了起来。
林嬷嬷了解清楚情况才又回转到打成一团的人这边,狠厉地喝道,“谨肃,谨厚,你们可知错?!”
四小姐被点了名本来觉得很不服气,可心里也知道林赵杜三位嬷嬷是皇后的人,如果他们把今天的事报给皇后,那她肯定得不了好,她虽蛮横惯了却也懂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便低了头赌气般得回答,“知错了!”
谨厚见四小姐竟是要直接服软,而林嬷嬷也没有点谨愿的名字,并明白这三位嬷嬷不是好糊弄的,可自己这次肯定没法留在静园了,要是没拉上他们一起,回家肯定要被父亲责怪。打定主意要把四小姐和谨愿一起拉下水看,只一瞬间,谨厚就泪盈于睫,边说边流泪道,“回嬷嬷,谨厚不知错在何处!”
林嬷嬷看了好似带雨梨花的谨厚一眼,很不屑地道,“哦?那你是觉得自己没有错了?”
“嬷嬷,此事本就是四小姐引起来的,她闯入我的房间抢走我的被子,这不但是不将静园规矩放在眼里,分明就是强取豪夺,还说我们是小官的女儿,不配用蚕丝被。”
四小姐听了这话,刚压下去的脾气又上来了,指着谨厚的鼻子大喊道,“你就是不配用,我爹是常宁伯世子,我祖父是常宁伯,跟着先皇上过战场的,我家祠堂里供奉的是先皇御赐的丹书铁劵,你们家有吗?!没有吧,我本来就比你尊贵,我都没有蚕丝被,你凭什么用啊?!”
慧馨很无语,这位四小姐真是自己把自己给卖了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而且这院子里第一天到的人可是人手都有蚕丝被,她这几句话可是把这些人基本都得罪了。
“你。。。这里是静园,你们家有丹书铁劵,你就可以在这里无法无天了吗?!”谨厚见四小姐已经上当,自然要乘胜追击。她这话实是暗指四小姐不把皇后放在眼里,静园的法和天可不就是皇后!
四小姐热血冲头,虽也觉得谨厚这话有点不对,但一时又想不明白,只想着让谨厚知道她家是惹不起的,让她知难而退,便想再说些狠话。只林嬷嬷却不能再让他们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