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性残虐的猛虎像只巨猫一样在动物园里对着人群撒娇打滚,在失去了万兽之王的头衔之后渐渐没了兽性,原本可以撕碎尸肉的利齿已经迟钝,锋利霸气的眼神也已经消失,被众人围在中央感觉到无比的烦躁,可逐渐的,慢慢的,虎仿佛感觉到来自天空的两道视线,抬起头的一瞬间它长啸,它知道,它快自由了。
——前言
夜深,小楼里传来一阵重物猛砸的声音,空间狭窄的衣柜里,边伯贤被母亲紧紧地搂在怀里,妈妈的身体颤抖着,浑身冰凉,可尽管如此,她还紧紧的捂住伯贤的嘴,不让伯贤出一丝声响。
边伯贤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的血丝充满了眼球,透着衣柜里的间隙他看到那个身穿黑色西服,面无表情的男人手里拿着自己的奖杯,狠狠的朝自己的父亲的头颅上挥去。
一下,两下。
飞溅的血仿佛能喷溅到自己脸上,伯贤看到父亲的身体被打的已经没有任何知觉,瘫软在地板上了,可是那个冷酷的男人还是依旧不放过,依旧狠狠地敲打着。
头颅骨已经被打断了,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猩红的鲜血,眼眶下出了乌青,眼珠已经凸出来了,刺激人的感官。
边伯贤沉默着,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眼神没有焦距,像是失了魂魄一样。
我,从今天开始,就没了父亲。
我,现在被妈妈护在了怀里,无能为力。
我,现在为止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因为害怕。
妈妈的眼泪是冰凉的,滴在了我的脖颈处,一直被保护着的我,面对我的时候一直在笑的母亲也哭了。
我
那群穿着西服的人把家里翻了乱七八糟,终于,在一无所获的时候他们站在了衣柜前,准确的说,是站在了边伯贤的面前。
只不过,是隔了一层木板而已。
边伯贤能感觉到母亲僵硬的身体,狭窄的空间里空气不流通,在伯贤鼻尖徘徊的是妈妈身上高档的香水味和汗水的咸味,还有从门板外飘进来的血腥味。
边伯贤的腿有些麻了,他的视线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父亲,年纪小小的他不明白现在还在僵持什么?门外的人知道门里的事情,而门里的人也知道门外的事情。
虽然会害怕,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拎着的还在滴答着血的铁棍浑身就忍不住颤抖,但是一想起一直护着自己的母亲就在自己身后,边伯贤就认为自己不能后退。
如果自己后退了,那么这根铁棍挥向的就是自己的母亲。
边伯贤幼小的手抵在木板上,身体也在摆脱母亲的禁锢。
没有一个母亲会需要自己的孩子为自己牺牲,面对危险的时候,母亲都是伟大而无私的。
衣柜门开了
“啊——!”边伯贤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原本白皙的脸蛋此时面如死灰,唇瓣也毫无血色,光洁的额头出现了一层薄汗,左手死死扣着床板,右手则用力的抓着一只手。
“怎么了?伯贤?”朴灿烈听到一声叫声,凄厉绝望,顿时起身,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边伯贤失神的望着虚空,像是个没有思想的提线木偶一样。
朴灿烈下意识的把伯贤揽入自己的怀里,伯贤怕冷,身上很凉,此时的伯贤还在颤抖,最近天凉了,也不知道伯贤是不是身体不适了。
“伯贤?伯贤?!”朴灿烈的用手轻轻地拍打着边伯贤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像极了安抚,他知道怎样才能将眼前这个男孩从梦魇中唤醒。
朴灿烈是个心理医生,在为病人就诊的时候,他爱上了自己的病人。
明明杀了很多人,明明无所畏惧,可是在强大的外表之下隐藏的脆弱才更让人心疼,摆在明面上的悲伤远远没有藏在心底的绝望更能触动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