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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几天的重症老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卫怀信说:“有机会我想和他聊聊。”

    服务员开始上菜,旧案的话题便到此为止,卫怀信是真饿了,不言不语吃了好会儿,等填饱五脏庙,才微微上撩眼皮,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还有一个人,从我见到你开始,你从没提过。”

    “谁?”

    “卫怀瑾。”

    “她……”杜若予一开口就陷入迷茫,在她宁愿装瞎子演鬼神的时候,卫怀信就是唯一一个她能自如谈论包括卫怀瑾在内的那些“幽灵”的人,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卫怀信谈论卫怀瑾,是谈自己因为卫怀瑾迷失心智害他坠楼,还是谈他重新出现后卫怀瑾的不告而别?

    事实上,她已经很多天没见到卫怀瑾了。

    她也想和她谈谈。

    可她未必会给她这个机会。

    卫怀信观察她的神情,“你不想和我谈谈她吗?”

    杜若予苦笑,她本来就因为肚子饱没食欲,现在更是觉得满桌菜肴都难以下咽,“一言难尽……你有那么多信息来源,她又是你妹妹,很多事你应该都知道了吧?”

    “正确来说,你心里的卫怀瑾并不是现实生活里的我妹妹,我妹妹是我妹妹,我想和你谈的是杜若予最好朋友的那个卫怀瑾。”卫怀信说:“我来业县找你前和李医生聊过,她说事实上你并非痊愈出院,你住进慈心养老院是要完成最后阶段的治疗,我关心你,所以想知道你现在还看得见她吗?”

    如果是过去的卫怀信一定会顾及方方面面,用最稳妥,最熨帖她心情的方式来探察,不会像如今的卫怀信,因为遗忘,对很多事反而更直接更无畏。

    亦或者,只有“死”过的人,才能活得坦荡?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看见她。”杜若予决定像卫怀信一样直接,“我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但她很可能只是躲起来了,毕竟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她就不见了吗?”

    “嗯。”杜若予说,“她说她是代替受伤的你陪在我身边,你回来,她就离开。”

    “如此看来,她确实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

    “那该如何确认你是否康复?她随时可能回来,也可能永远不会回来,就连时间都无法给出答案。”卫怀信顿了下,颇为无奈地笑,“就像等待戈多。”

    “戈多一定会来,戈多永远都不会来。”杜若予搓搓耳垂上的发,觉得卫怀信拿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来形容自己的病,真是再贴切不过。

    “也可能她根本就没有走,她就是你的一部分,永远和你在一起。”卫怀信掏出手机,打开短信,递到杜若予面前,“你先前问我为什么会来?是你让我来的。”

    杜若予接过手机,惊讶地滑开几十条来往短信记录。

    那不是她,那是卫怀瑾。

    卫怀信像是看出她所想,“那不是卫怀瑾,那就是你。”

    杜若予否认,“不是我……”

    “是你。”卫怀信笃定地盯着她,“在你心底,有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黑洞里住着个孤独无依的灵魂,”他拿起手机,轻微摇晃,“这些话就是从那个黑洞里远远传来的呐喊,你看到的都是些平常的短信内容,可在我看来,通篇只有两个字,‘救我’。”

    杜若予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住在黑洞里的那个灵魂也可以有很多名字,比如杜雅兰、赫奇帕奇,或者就是鸡、鱼,但我知道,它最重要的名字一直是,卫怀瑾。”卫怀信收起手机,让语气显得轻松些,“当然,不论是专业的李嘟嘟,还是我,都不认为这是人格分裂。”

    杜若予牵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我也不认为自己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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