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不想和你说的,就是怕你害怕。”
卫怀信紧紧盯着照片里容貌特征模糊的凶手,也意识到当时凶险,“你是说,凶手当时可能还想杀杜小姐灭口?”
“我们也是这样猜的,毕竟杜杜是唯一与他打过照面的目击证人,所以他当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想尾随查看,杀人灭口。”方未艾说,“可监控里,他就这样观察了会儿,最终没有动手。”
“为什么?”杜若予和卫怀信再次异口同声,他们俩快速相视一眼,又一起看向方未艾。
方未艾摆出个耶的手势,两指还喜庆地剪了剪,“杜杜命大呗!凶手观察过你,认为你是个真正的盲人,这让他松了口气,此外,你也不看看你平时出门穿的衣服,全是些被时代淘汰的男装,凶手可能把你当成个男人,和男人搏斗可不比女人,他犹豫了,犹豫到后面便失去最好的杀人时机,他就跑了。”
杜若予回想那晚寒冷孤静的情景,如果凶手当时真要杀她,她也是避无可避的。
这样想来,她确实捡回了一条命。
方未艾拍拍大腿站起身,一张脸护犊子地冲到卫怀信面前,“你还觉得杜杜是嫌疑人吗?我告诉你!你要再这么看扁我们刑警队的智商,信不信我士可杀不可辱,现在就揍你一顿?我们当晚就对证过杜杜的行踪,从她七点半出门,到九点多发现你妹妹,她一路的行踪都有人可以作证,要不是下大雨学林街积水,她也不会绕远路回家,不可控因素这么多,再加上拍到凶手的监控,你倒是告诉我,我们为什么要怀疑她?”
卫怀信一抬手推开方未艾的大脑门,低头仔细辨认监控画面里的凶手,“这个人,我毫无印象。”
“废话!你这二十多年回国的时间凑一凑,能有一个月吗?去殡仪馆领个尸都得靠死者名牌的亲属关系,我都懒得排查你!”方未艾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别看了,再看也看不出一朵花来!”
转向杜若予后,方未艾眨眼又是笑容满面春光无限好,“杜杜,我今天来,就是想提醒你,在我们警察抓到凶手前,你都要小心点,别一个人到处乱跑,当然,我知道你从不乱跑,但是如果遇到今天这种居心叵测的跟踪狂,你也别客气,直接报警,或者打我电话!”
杜若予斜睨卫怀信,见他面有郁郁,还时不时偷瞥几眼空书桌,心里一顿乐,故意嘿嘿嘿冷笑出个曲径通幽的惊悚效果,“我倒不怕他。”
“不怕他好!”方未艾扯扯皮夹克,猛地捞住卫怀信的脖子,往身边一带,“我得走了,这位被害者家属,你也跟我一起走吧!杜杜是女孩子,没听说过孤男寡女不要共处一室吗?走走走!”
卫怀信被迫困着脖子往房门移动,余光瞧见书桌下的狗窝,以及附近的狗粮袋子和食盆,开口问杜若予,“你养狗吗?”
被他提醒,方未艾也注意到狗窝,好奇道:“没听说你养狗啊?养狗好啊!至少有个伴。”
杜若予扯出个虚笑,“……也就那样。”
卫怀信又说:“可你这环境,不像有狗生活过。”
杜若予脸上的笑顿时僵硬。
方未艾看看那崭新的狗窝,再看看杜若予不自在的表情,忽然明白过来。他放开卫怀信,凑到杜若予身旁,紧张兮兮道:“那狗……呃……是……那个那个吗?”
“……”杜若予舔舔干燥的嘴唇,轻微颔首。
“……什么时候来的?”
“一星期前在街上碰见的,它出了车祸。”杜若予没说当时那辆突然变道的丰田也擦到了自己,混乱中她的眼镜掉落,才看见惨死在车轮下的赫奇帕奇。
“哦……”
趁他们俩窃窃私语,卫怀信的两只眼在这小小公寓里探照灯一般四处逡巡。
狗窝确实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