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涵起床。
她半明半寐间,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昨晚自己好像抱着什么来睡,好软,暖暖的,好舒服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那就不想了。她唤过碧春,初夏。于是碧春,初夏鱼贯而入,打来一盆水,拿过锦帛,侍候凌涵洗漱。
碧春在为凌涵梳发髻,初夏在为凌涵画眉。只是,两人的眼神都忍不住瞟着凌涵,脸色古怪,似乎想说什么东西,又不敢说。
凌涵再迟钝也看出什么来了。她眨眨眼睛:“怎么了?”
初夏扭扭捏捏的,双手绞着手帕,应了一声,没啊。
终于在一旁的碧春像是鼓起勇气,问道,公主,昨晚睡得可安康?
她问完,初夏拿手肘捅了一下她腰眼,示意她别乱说话。
凌涵更加疑惑了,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奇怪?难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碧春干脆豁出去了:“昨晚殿下你抱着长公子的手臂睡了一晚上。”初夏连忙捂住碧春的嘴巴。
凌涵整个人愣住了,她隐约记得,她玩累了,就迷迷糊糊在如逸哥哥的背上睡着了。然后,然后,她半明半寐间抱着某样东西睡。难道是如逸哥哥的手臂?那如逸哥哥岂不是一直保持这个姿势,一整晚?
她捂着嘴巴,惊呼,不会吧。只见刹那,她娇俏无比的脸迅速火热起来,蔓延出一片红晕。
凌涵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凌涵在心里安慰自己,还好,如逸哥哥不在。她强迫自己忘记昨晚发生的事,深呼吸,那不是我,那不是我,那不是我如此三遍,她感觉没有那么尴尬了。
她唤来初夏,给她重新打来水,把脸上的红晕消掉。
她冷静了一下,换了一身蓝底暗花金线宫装。
碧春为她轻描淡抹,绘了一个清新可人的桃花妆,初夏一双巧手左右穿插,为她梳了发髻,斜插一支无比精致的凤凰唳天金步摇。
碧春手执银黄色铜镜,初夏为她戴上一对珍珠明月珰。如此这般,堪堪方完。
凌涵仔细打量铜镜,只见镜中朱颜美丽中带点未曾长开的青涩,额中带三瓣花钿,却明媚得艳若桃李。如一拱弯月似的峨眉微微蹙起,双瞳中不笑而媚意盈盈。半边朱唇不点而红,脸颊浅浅两陀胭脂,长相妩媚而不难看出不失矜持,身段诱人来的气质高贵。
她微笑,镜中人儿也笑。
凌涵收回目光,跨步出房。碧春,初夏随后。
她一出房门,就看见温如逸在院子里双膝跪地。只见他嘴抿得紧紧的,一脸倔强。
“如逸哥哥,这是怎么了。”凌涵大惊失色,想上前扶起温如逸。
温如逸跪着,笑得风轻云淡:“没什么,只不过是我爹动用家法而已,这算轻的了,只是罚跪。他说私自带殿下你出宫,万一有什么事情,谁都担当不起。所以罚我跪在公主殿下你这里。”
凌涵心疼得很,撅起嘴就想哭。“怎么可以这样,明明是我要如逸哥哥你带我出宫的。”
“不许哭,哭了就丑了。”
“对不起,如逸哥哥,是我连累你的。”凌涵低着头,用手帕胡乱地抹去眼泪。她再抬头:“我不哭,如逸哥哥,我很乖的。”
温如逸笑了笑,依旧如春风:“这样就乖了。”
凌涵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如逸哥哥,你饿不饿?丞相大人只说让你罚站,没说不能让你吃东西吧?”她咬着唇,挑着眉,得意地笑,似乎想让温如逸夸奖。
温如逸有点无奈,凌涵这个小无赖。不过他爹的确没有说过不能让他吃东西。“唔,是有点饿了。”
凌涵一听到温如逸说饿,她马上吩咐碧春去厨房拿几样糕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