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骗我,一年后,我再次在北涯与他初遇的地方见到了他。
后来我才知道,他风尘仆仆,从万里之外的灵台山赶回,只为早些兑现他的诺言。
楚歌对我极好。我说我想去尘世游玩,他便帮着我说服了哥哥,带着我踏进了凡间的无尽红尘。
那时他说,他要带我看遍世间美好。
京城三千繁华场,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从未见过如此场景的我身处其中,心中异常欢喜。
他说,红尘中亦有美景,只是凡尘中的人不曾发觉。
他带我游历了大江南北。江南烟花三月,塞北边关飞雪,人间景色亦是极美。只是在我眼中都不及他一人。
那年我无意中曾说过,他一身白衣的样子,温润清雅,最得我心。
于是此后数千年,他只着一袭白衣,不曾变过。
那时我便想,他的心中亦是有我。
后来我们回到北涯,一起修炼,希望早日修成正果,便可以无忧无虑地在一起生活。
千年后,我们终于成仙。但成仙之后,我才发现在天界如我们一般的散仙比比皆是,十分寻常。
那天瑶池宴会,我们这些小仙没有资格入内。遥遥望着瑶池中歌舞升平的热闹气氛,和手执装满琼浆玉液的琉璃盏的众位仙君,我一本正经地对站在我身边的楚歌说,有一天,我一定也会坐在里面,看着天界最美的舞蹈,喝着世间难得的美酒,成为一位上仙。
楚歌只是笑意满满地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
楚歌没有说话,可是我却听到了一声轻笑,以及一个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果真是有志气,这份豪情壮志真是令本君生畏。”
我下意识回过头,看见一个身穿玄袍的男子,容貌昳丽,俊美如斯。
他的嘴角上挑,绽放出一个妖艳的笑。
那是我见过容貌唯一堪比楚歌的男子。
哥哥身为北涯之主,已是如斯美貌,比上楚歌却仍有几分逊色。而面前的男子,却与楚歌不相上下。
只是楚歌温润,而此人浑身都散发出一种邪魅不羁的气质。
他身上的灵息极纯,想必亦是上仙。
我看着他,却无一丝惶恐,面色未改:“不知仙君大名。”
他的双瞳泛着幽幽的蓝,一双凤眸中满是玩味:“本君名为灏泽,属星宿中的天权星。”
那便是我与天权第一次见。
灏泽三千岁成仙,七千岁修出本体天权星,一万岁便已渡劫修成上仙,是天界最早的一位上仙。
他便是天界地位甚高的天权星君。
这些都是其他小仙平日用来打发韶光的极好话题。
我每每听着,心中想要修成上仙的心情便愈加强烈。
楚歌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他对我的话向来是没有异议,真正的宠我如斯。
他说:“你若要修成上仙,我便陪你。纵不过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同你一起。”
而自瑶池外一遇,我同楚歌也算与灏泽相识。他时不时会对我们的修炼指点一番,我们三个便在这种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彼此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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