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离折颜来说,一天之中足够他消遣的也就两样,摆棋与弄墨。祝愿所有的考生考试顺利!说难听点,也就一白脸人,对于踏青他丝毫提不起兴致。老夫人倒是喜形于色,命人准备了些用品,东放西置的的耗了几个时辰,最后一切才都落定完。万青也回了来,雇了辆马轿子停在外头。
轿子较大,内设宽敞,足够容得下五六人,三人陆陆安置完后上了轿,向江南之地出发。
此时已是末时,穆乞儿坐在厅堂,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手中之物。今个儿杞皇一早就派了人前来,来时排场还挺大,锦衣玉铂,金贵首饰,尽显奢侈,其间,还有两颗似拳头大小的海蓝色珍珠格外夺人眼球,听公公说,这世间仅有,是取自深海的神物,供着可让女子永保美颜,这两颗一颗给花季另一颗便是她的。
珠子很透,表面像是镀了层油,异常光亮。这么上品的深海之珠穆乞儿她可不会像祖宗一样供着,这珠子磨成粉泡茶喝倒是可以来个养肾健脾,毕竟这是难得一见的宝贝不说。
整个醉忆阁的姑娘凑上头尽是羡慕,这杞皇只有对待女人时才大方,只是头一次见杞皇这般阔绰。
来时公公还说了一道旨意,说是要册封花季与花倾城为妃,两日后接入宫正式封号。
进了宫为妃,对于穆乞儿来说着实不是好事,加大了接近杞皇的机率,取命也就一线一念间,待事情全部尘埃落定后,她大可落得干净自在,随时脱身,何乐不为呢。想想自己当年在特部也不是混白饭的,对于近程击杀来说,她更乐此不彼的便是悄无声息的屠杀。
花季接旨后,倒是沉闷了好一会儿,她可没想到这次也把自己搭进去了,虽说这样也好,有两个眼线相呼应事情也能顺利点,只是,一想到今后还要在深宫之中隐瞒自己的秘密,多少有点不安。
花季自打九岁起就被卖进了窑子,那时年幼发育不全,又长的一副女儿态,故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养之。他自小不让任何人碰自己,在他幼时的眼里,所有人都是不知廉耻的蝼蚁,他在窑子里呆了一年,直到十岁那年,他逃了,他选择逃开,他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他不是女人!只是这都是无用的,他又被抓了回去,只是这一抓却打断了他的腿,也从而曝光了他的男儿身,之后他又被转手卖给了商贩,商贩自见他的第一面就以为是个女童,对其起了色心,夜时正要行欲却反知是个男童,气得他又实行一阵毒打。
那时的他早已对人世间毫无留恋,奄奄一息也就只差那一口气。那时,他还记得,有一双脚无声的晃入了他眼睛,那是个与他一般大的孩童,长得很好看,在他视线模糊的那一刻,他只听见那个孩童对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记不清了。再等他醒来之际,已是好几天了,之后得知那个救了他的男孩叫卞易言,不过在他身边还有个高大的男人。当时,男孩问他,可想活?他摇了摇头说不想,只是男孩又说了句,他说,“你已肮脏不堪,变成女人如何?替我活。”
卞易言替他取了个名字,叫花季。十多年下来,他也算是个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再死一次他也不怕。
花季收回思绪,抬眸间就看见穆乞儿此刻正挺直着背微鞠做着礼,额头渗出了汗。几个嬷嬷扬着面就是一顿斥责,其间的一个岚嬷嬷撇着眼一脸嫌弃,对穆乞儿的动作丝毫不满意,又是劈头盖脸的大骂,“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花季有些幸灾乐祸,摇着手中的杯器一脸享受。
穆乞儿眉头微蹙,从正午时分开始她就始终保持着这一个动作,动弹不得,双腿早就乏累不堪,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她正在发抖。许是有些支撑不住,这才刚想有起身稍息的念头,一竹竿子倒是利索的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这一杆下来还挺狠,疼的她倒吸了口气,还没等她反应又是一杆子直直下来。本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