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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新娘是谁?”问药又道。
“谁?”
“武婧仪的丫鬟,柳枝!”问药一脸嘲讽,显然是说给武婧仪听的。
狄姜微张双唇,面上写满了惊讶,再回头去看武婧仪,见她也是一脸的莫名,不过狄姜留意到她双手的指节都掐得死死的,左手虎口处的一枚梅花印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的光。
武婧仪的痛苦昭然若揭,狄姜瞪了问药一眼:“去把柜子上的灰扫了,多少天没打扫过了?也不怕客人来了笑话。”
“是,我现在就去!”问药笑得十分得意,这与站在桌前的浑身颤抖的武婧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武婧仪身姿笔挺,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公主的仪态,但不难发现,她的眼神里充斥着愤怒和不甘,右手指节已经掐进了肉里。
如果她有肉的话。
狄姜仔细瞧了瞧,发现她左手虎口的梅花印当是一枚烙疤才是,灼烧的时候恰好烙了个梅花的形状,倒也不难看。
不过,烙的时候应当很疼吧?
想想都肉疼。
狄姜打了个寒颤。
“如果龙将军真的娶了柳枝,你会如何?”
武婧仪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狄姜快要睡着了才听她幽幽道:“从小到大,父皇身边有那么多女人,本宫看着她们斗,看着母后斗,看着母后日日不眠孤灯到天明。本宫看了那么那么多,若让本宫学她们一样对男人曲意奉承,婉转承欢,本宫做不到。”
“这话说得倒有趣,”狄姜掩嘴轻笑道:“你是公主,是先皇和当今女皇的掌上明珠,自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哪里需要曲意奉承了?假若你什么都没有,还不是要跟旁人一样绞尽脑汁的往上爬,否则你这身绫罗绸缎,还有这些珠玉佩环从何而来?”
“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追求绫罗绸缎珠玉环佩,可有些人不一样,”武婧仪看着狄姜,一字一顿,道:“这些与本宫而言都是云烟,本宫绝不会为了一个男人去伤害另一个女人。”
“公主豁达,民女佩服。”狄姜本还想反驳,后来想想觉得没那个必要。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狄姜只知道她一直这样鬼气森森的待在自己房中,会让自己很难受,她只想赶紧把她打发掉。
“你在这世间留不住几日了,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武婧仪沉默了,过了好半天才抬起头,她说:“本宫想再见龙茗一面。”
狄姜想了想,便点头道:“好,我带你去见他。”狄姜伸出手,从怀中摸出一块血玉递到她面前:“到这里面来。”
武婧仪虽有疑虑,却还是伸出了手,在她的手指尖碰到血玉的那一刹,只见红光一闪,她的身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刻只有狄姜和她知道,她虽身在血玉中,双眼却仍能看见这世间百态。
狄姜带着武婧仪出了铺子,问药死活要跟来,她也便随她去了。
“管好自己的嘴,不要乱说话。”一路上,狄姜不忘提醒问药。
问药点头如捣蒜:“我就跟着看热闹,掌柜的只管当我不存在,我肯定不坏事。”
“但愿如此。”
狄姜和问药绕了一段路,来到武王瑞安府前,此时,昭和公主也正要出门,与她们遇了个正着。
“民女狄姜,参见公主。”狄姜很自然地向她问安,而‘武婧仪’一看到她们便蹙紧了眉。
“七日之约未到,你们怎就来了?”
“恰巧路过,公主不要多心。”
“是么?”‘武婧仪’眯起眼。
“狄姜给公主殿下开的药,不知殿下有没有按时服用?”
“你还好意思跟我提药?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当归,却收了一百两金子,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