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璃轻描淡写的一句“咦,她的魂怎么丢了”,就如同一支强心剂一样,让那个形容憔悴,脸色蜡黄的中年男子如同触电一般的猛然抬起头来。
他嘴唇哆嗦地用一种足以将人烫伤的灼热眼神,结结巴巴地对楚妙璃说道:“阴姥您您这是瞧出我娘子我娘子她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老婆子可以肯定,她的魂,确实丢了。”又给那中年妇人仔细检查了一遍的楚妙璃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额头已然磕得红肿渗血的中年男子的眼泪几乎是当场就下来了。
他不顾一切地再次匍匐在地上,又拼命对着楚妙璃磕头,边磕还边用哭腔说着求楚阴姥发发慈悲,救他们夫妻俩一救的话。
楚妙璃很看重像中年男子这种把发妻看得极其重要的男人,因此,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的就决定要揽下这桩麻烦事。
“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好好和老婆子解释一下你娘子丢魂的来龙去脉,且这其间,还不得有任何隐瞒错漏,否则,你也别怪老婆子我心狠,见死不救。”
楚妙璃虽然还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但是因着这具躯壳所带来的灵性本能,还是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中年妇人丢魂一事绝不简单。
为了妻子已经把附近方圆百里的走阴婆哀求了个遍的中年男子在听了楚妙璃的话后,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再次对着楚妙璃磕头,一叠声地说:“只要阴姥能让我娘子再次恢复健康,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从他的谈吐中觉察出对方很可能是一位读书人的楚妙璃心中略动,面上却是一派严肃认真的回道:“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因为楚妙璃的要求,中年男子开始详细描述起了他娘子之所以会丢魂的经过。
从他的阐述中,楚妙璃和还留在周边的围观众们得知,他的妻子之所以会遭此劫难,完全是因为求子心切,遭了他人暗手的缘故。
“我与发妻结缡近二十载,彼此相互扶持着一直走到今天,相较于刚成亲时的破屋烂瓦,现在的我们已然能够做到温饱有余,唯一感到遗憾的就是一直都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中年男子眼神温柔疼惜地看着依靠在自己怀中毫无动静的妻子,伸手给她拢了拢鬓边散落的一绺夹杂着星点银白的青丝。
“半年前,我妻子不知怎么的,和一位姓吴的阴姥结了缘,那位阴姥说有办法赐我们夫妻俩一条血脉!我妻子听她这么一说,简直欣喜若狂,要知道这些年来,她一直都为自己没能生下我们的骨肉而满心愁苦自怨自艾”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眼睛里再次有泪水流淌而出。
“在那阴姥的指点下,我妻子很快就怀上了一个孩子,当时的我们都很高兴,对那位阴姥也是信任尊崇有加谁知好景不长,在我妻子怀胎五月的时候,她毫无缘由的见红小产了不仅如此,那一直住在我家,受我家供奉的阴姥也以我妻子玩忽懈怠唯由,不顾我们百般跪求的坚持要拂袖而去”
提到那个渴盼多年但依然没能保住的孩子,中年男子脸上的线条有瞬间的紧绷和扭曲。
“我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世间再没有谁比我这个做丈夫的更清楚了,自从确认她腹中当真有了个孩儿以后,她简直恨不能吃喝拉撒都留在床上,又怎么会c又怎么会如那吴阴姥所指责的那样玩忽懈怠不把她肚里的孩子当回事?!”
中年男子在说到这里的时候,双手忍不住猛攥成拳,一双眼睛也在短短一瞬间,变得赤红无比。
“因为对走阴者的尊崇和敬畏,我与娘子尽管被她冤得十分委屈,但到底还是强忍失去孩子的悲痛,给了她足够多的供奉,客客气气的送她离去了岂料,她前脚刚走,后脚我的娘子就我的娘子就”
中年男子语声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