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恪一番悔婚的话是说的理直气壮,字字句句都将贺双溪给踩到了脚底。
贺云鹏一张脸也是黑的犹如牛鬼蛇神。
他怒怒一瞪,狠狠看着陈一恪,眼里透着杀气。
陈一恪是个什么人啊,小小文官一个,真正的市面还未见过,立时被这一股子唳气吓得浑身一震,赶紧后退了两步,离贺云鹏远些。
“呵,丢人。”屋顶上,贺双溪看到这一幕,毫不吝啬的丢出这两个字。
这样的评论,徐隔江倒也赞同。
而中气堂内,贺云鹏也并未例外。
“丢人!”这两个字,他也说出来,说的是震聋发聩,恨不得天下人皆知。
“于双溪而言,为父,我真是惭愧,当初给她选了这样一门婚事,丢人。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误会她,唯独你陈一恪不能。先不说此前太子遇刺,双溪遭难,陈家是否慰问过一句。就说此次书院之事!”
贺云鹏往前进一步,直直站在陈一恪面前,“你进到明正堂了?见了夫子了?知道事情经过了?不过是道听途说!搬弄是非!”贺云鹏如虎般凶狠的眼神落在陈一恪身上,眼底的恨,狠,尽显无余。
“贺伯父”陈一恪一时之间惊慌无措,只支支吾吾断断续续,喊了贺云鹏一声。声音颤抖,人也跟着颤抖。
贺云鹏却一个转身,对着陈一恪的父亲陈延吉,严重凶狠之气并未收敛分毫,道,“于我自己,作为同僚,亦觉得丢人。为官多年,时至今日才认清陈家本色,落井下石,乌合之众。”
“贺云鹏,你不要太过分。”陈延吉一介文官,其实也害怕贺云鹏发怒的模样,听闻他发怒时是不认人的,当年,在金龙城也是差点闹出人命的。可浸淫官场多年,也不能这样退缩。何况,他也是二品大官。
可他到底小瞧了贺云鹏。
陈延吉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贺云鹏就觉得自己浑身的火气有了地方发泄,他手臂一抬,大掌一拧,生生就拽住了陈延吉的衣领,“过分?谁过分?当初是谁死了一副脸非要说亲?珠珠年纪小,我不愿,又是谁以同僚身份说情,还搬出老国公?说什么年纪小不碍事,可以等?”
愤怒的火气顺着气息喷到陈延吉脸上,脖子上,他整个人都有些发抖。
“你,你,要做什么?”陈延吉伸手想去拽贺云鹏的胳膊,却被贺云鹏甩开。
“父亲!”陈一恪担忧,想上前帮陈延吉,奈何贺云鹏一回首,他又被吓住,生生停下了脚步。
颇为无能。
贺云鹏冷冷一笑,“无能。放心,不会拿你怎么样,婚不退,死了珠珠还得去披麻戴孝,亏。”前一句,自是说陈一恪无能,后一句,自是为了免了陈延吉的害怕,当然,颇为讽刺和嘲笑。
陈延吉身后便是一张圆桌,一左一右是两条凳子。
贺云鹏将陈延吉一把抵在桌面上。一条腿踩在旁边的凳子上。腿,凳子,桌子,将陈延吉牢牢给锁住。
桌面上放着悔婚书。
贺云鹏一把拿过来,当着这对无能恶心的父子哗哗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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